陈四心高气傲,本来谁要是打断他的腿,他是怎么也不会肯罢手的,但是这次不同,他本来已经欠他们,又要用着他们,现在看来百上加斤,又多欠一条,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得陪笑道:“小志已经来了吗?要不我叫衙役日夜不停巡逻,护着这儿?”
伊不二道:“小志要来的话,这些衙役也不是对手,也不用劳烦他们。陈四爷,依你看,会是谁想要杀我们呢?”
陈四见伊不二诚恳,心里略微好过一点,忙回答道:“应该是杀光周村全部的幕后黑手派出的人吧,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我看小志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粥粥。别人比如你我和王姑娘潇姑娘,虽然也是听见,但是毕竟不是直接见到的,以前只有伊公子知道时候可能人家还会对你不利,现在知道的人太多,哪里杀得过来,所以我怀疑杀手只要杀一个人,只要粥粥死掉,其他证据都是间接的,只要当事人咬紧牙关不认,再加有后台协助压制,这件案子就永远不会有结果了。”
伊不二道:“那么刘将军对于他们所受的冤屈难道不作任何辩解和推翻吗?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么在皇上知道的情况下,他应该有个表态,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不是他们做的,现在矛头一致对向他们,他们还能忍得住?依陈四爷看,你说现在这局面,会是谁做案子的可能最大呢?我必须找出这个幕后,否则粥粥没一天安生日子。”
陈四看看粥粥,又看看伊不二,心里颇为为难,想了半天才道:“我刚从西南刘家军前回来,看样子不象刘氏兄弟所为,但是也不明确究竟是谁所为。刘氏兄弟受这冤屈,是一定会查下去的,但是他们查到的结果未必就经得起推敲。因为撬开一些人的牙关容易,而有些人是宁死也不会开口的。我怀疑这个案子会变味。”
伊不二吃惊,看看王秋色,王秋色也是一脸惊讶,但是两人都相信,这时候陈四不会说谎,最多是不说。但是这个幕后人物太要紧,不能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问陈四,所以伊不二最后还是紧盯着问:“难道陈四爷已经听到什么风声?”
陈四一脸为难,看着伊不二道:“叫我怎么说呢?什么事情碰到政治,就都没法理清了,何况现在这案子已经涉及到三皇子身后的刘氏兄弟,也隐隐牵涉到大皇子身后的包广宁,这个可能你们还不很知道。而我们王爷却是被皇上指派严查此事,所以,三个皇子都已经涉入其中。这件案子最后很可能演变成为太子之争的一块重要棋子,到时谁手里都有这件案子的一种调查结论,谁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的结论,唯一不能伪造的是粥粥看到的现场,只有粥粥可以推翻别人手中的结论。所以。粥粥很危险。”
伊不二听着陈四似是详细,但其实说得语焉不详点到为止的话,脑子里柳暗花明,他虽然不谙政治,但也是闯荡江湖,历练摆在那里的,想不到是可能,但是一点就通,这方面王秋色经历浅,一下就想不明白了,但是王秋色不会莽撞地露自己的底,而是看着伊不二,满眼都是话:你说说,快说。
伊不二看着陈四道:“陈四爷你是衙门中人,不方便说,不过你看看我说的可对。经你这么一说,我这个门外汉想出点头绪,现在看来,杀粥粥的可能不止是烧杀周村的人,有人为了使证据对他有利,也可能杀掉粥粥,使真正的证据不会推翻他假造的证据,更有可能有谁不想叫证据出现,他就是要看着三家人角力,而他可以渔翁得利,所以也会起杀粥粥的念头。也就是说光凭推测看来是找不出杀粥粥的源头是谁,除非小志说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小志是最有原则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委托人是谁的。那么说,粥粥会一直有危险下去,除非你说的三家皇子的角力出现结局,粥粥那时才可以见光做人。”
伊不二看着陈四,但是陈四但笑不语,也不点头承认,不过伊不二想想,即使陈四不承认,他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王秋色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伊不二,她从伊不二的话里举一反三,领悟道很多,只有粥粥听不明白,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聪明,不光是陈四的话她听得晕晕糊糊,伊不二的话她也听不明白,道最后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她粥粥是人人喊杀,绝无生理了。她心里害怕,抓着王秋色道:“王姐姐,你得告诉我,究竟谁要杀我,那我就先找上去把他们一个个先杀了了事。”
王秋色想,这倒也是办法,但估计伊不二一定不会同意。她也是存心搅事,便当作不在其意地道:“那杀的人可要多了,你说现在刘氏兄弟和大皇子家的包广宁都有嫌疑,他们中如果谁是真正的幕后,他们一定想杀你。然后呢,大皇子想做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不让他做,他们就要拿周村的事编排他,他们可能制造很多对大皇子不利的证据,但是就独缺你粥粥的认可,所以他们可能来拉拢你希望你做伪证,也可能就一刀杀了你,叫你的证据消失,那就随他们怎么编排了。最后啊,有个最聪明的人,他虽然不是皇子,但是他也想着皇位,他恨不得皇子们为这事斗得翻天覆地,朝廷大乱,方便他从中渔利,所以粥粥你说,但这样一算,你得杀多少人啊,你杀得下手吗?特别是你认识的人,比如说海地公子,就是那个二皇子啊。你如果没证据说二皇子海地要杀你,你怎么好意思杀他?”边说边斜睨着陈四,知道涉及刀他家王爷的性命了,他应该有所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