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我又很想知道这背后的渊源到底是什么?究竟会是谁的过错?到底是从小延续到大的兄弟较量,还是存在什么更深的缘故?
“好吧,那么,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什么都没有,你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天那个牛仔进去过的小房间,我则抱着“星期五”往屋里走去。这感觉可真奇怪,由我自己开门走了进去。警报声随即宣告了我的到来。
“汉娜?”维尔莉特的声音从我们上次聊天的那个洞穴状起居室的更远处传了过来。
“不,夫人,是我,珍妮·贝丝,我昨天和海伦来过这里。”我在地毯上擦了擦鞋底,又帮“星期五”把爪子前后清理干净。最好不要让它留下任何足迹,这可是直接证据。
幸运的话,埃文·哈尔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又一次踏进了他的房子里。
我在办公室前边一点的小客厅里看见了维尔莉特。她坐在壁炉边,双手交握捧着杯热茶,一看到我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会是汉娜呢。”
“不好意思。”
“她又骑着那匹马出去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外面那么冷,眼看就要下雨了。”她的嘴唇在发抖,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坐在这里愁了好一阵子了,“我给杰克打了一小时电话,可他一直没接。”
“我相信汉娜肯定会没事的。”很显然,汉娜的父亲压根就不知道她人到底在哪里。这情形似乎不太对劲,鉴于维尔莉特正在为此大伤脑筋,“我可以去找找……或者试试看能不能追上杰克……或者别的什么人。我的车陷在蜂蜜溪路上的泥坑里了。杰克正要下去把它拖出来。”屋外,牵引机全速驶过,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维尔莉特摇摇头,将小被子裹紧了些,尽管庞大的大理石炉床上燃着噼啪作响的火堆,把房间里烘得十分暖和,“我不久前给马厩那边打过电话,那个男孩也说没看到她。我这会儿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是不是很糟糕?我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心慌意乱了。那个男孩说了他会出去找找她。”
“是吗?那好,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我能帮上您什么忙吗?”
“往炉子里添根木材吧。这地方可冷了。东北风一来就是如此。我讨厌刮东北风的天气。兴许我也会像那些退休的人一样,搬到佛罗里达州去住。”她强笑了一下——我想,大概是为了我的缘故——我一只手往火里添柴,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星期五”。
“还有,别把汉娜的事情告诉埃文。”维尔莉特又说,“拜托了,千万不要告诉埃文。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已经够多了。兄弟间本就不该吵个不停。”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炉火,我在她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把“星期五”抱在腿上,虽然它一心只想着下去。在不到八小时的时间里,它得到的身体接触比过去一年都还要多。
维尔莉特叹了口气,“昨天实在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心情都不太好。你和埃文谈过书稿的事了吗?他知道些什么吗?”
“我们并没说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想可能是时机问题吧。”我含糊地说道,猜到她应该并不怎么知情,不知道他昨天将我从这里赶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今早来见过我一面。
“我想,他应该是在为我看医生的事情而担心吧。”维尔莉特说完,我立马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心肠很坏的女人。除了书以外,埃文·哈尔确实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而且检查结果也不是特别乐观。”
“我很抱歉。”
“我真希望他们不要为我太过操心。”
“对于你爱的人,这是没法控制的。”我有些哽咽地说。
“你今天还是过来找埃文谈事情的吗?他眼下并不在这里。”
“不是的。我的车陷进了蜂蜜溪路的泥坑里。杰克人很好,他把我接了过来,现在又回去帮我拖车了。”
她面露喜色,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肯定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凡是修理东西、开拖拉机这种活,杰克都非常拿手。他小的时候,就经常把东西拆来玩。有一次,我们把他祖父的火车模型拿给他玩,没过一会儿,就全被他拆成了小零件。”她挥舞着双手,示意当时的狼藉场面,“埃文因为这事大发脾气。他向来讨厌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过杰克又把它们全拼了回去。只要他想,那孩子什么东西都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