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遭报应,
万家生春菩萨心。
佛道五圣超俗辈,
英雄天助破古城。
月黑!
风高!
鬼泣!
神嚎!
劫难!
生死恨!
这是一个夜阑人静的深夜!
“白骨门”的大堂上,坐着一位年逾半百的大汉,古铜色的脸,在明亮的烛光照映下,散发出闪烁的油光,唇边的二髭老鼠胡子,不停的晃动着。
在他的左右,分站着八大护卫,牛头马面,刀光剑影,使人见了不免心生寒惧,整个大堂上,人影幢幢,四周的空气,沉闷得几使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忽听有人喊道:“犯妇带到!”
只见四名武士,夹持着一名黑衣黑巾的妇人,拖到堂上。
白骨门主见犯人带到,目含淫威,对黑衣妇人间道:“你的丈夫现在何处?”
“不知道!”
嘿嘿!白骨门主冷笑了一声道:“你倒很干脆,说不知道,就能推却责任吗?”
黑衣妇人神色木呆,无奈的继续道:“近日我根本没有见到过夫君,他自半月前出远门,离开我母子后,迄今无音信,叫我从哪里知道呢?”
白骨门主闻言色变,猛地一指桌子,厉斥道:“你既坚不吐实,本座只好下令行刑了!”
那中年妇人挣扎了一下,忽然扑地跪了下去,求道:“妾身自知难逃死罪,但我的儿子……”
一阵哽咽,喘吁着无法再接下去。
白骨门主又是一声轻叹,凝重的道:“你放心,本座会饶他一死,但要永远逐出白骨门!”
“可容妾身见一面?”
白骨门主又是一阵沉吟,然后轻轻吩咐道:“带薛镇山!”
身旁侍立之人立刻一声暴喏,朗声传呼道:“带薛镇山……”
不久,一阵狂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飞奔而至,凄厉的大叫道:“娘……娘……”
踉跄着奔到中年妇人面前,伏地哭了起来。
中年妇人倒出乎意外的平静,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道:“孩子,你十几岁了?”
那个名叫薛镇山的少年怔了一怔,收泪道:“孩儿十五岁了!娘难道不……”
中年妇人沉声接道:“十五岁已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英雄流血不流泪,娘没有教训赶你么?……”
薛镇山震了一震,连忙揩揩泪渍,道:“娘!可是您……”
中年妇人不待他说完,立刻喝道:“你伯父已经答应饶过你了,还不快快去叩谢饶命之恩!”
薛镇山大叫道:“不,孩儿要替娘一死……大伯父,求您答应……”
白骨门主突然离座而起,中年妇人面色惨变,俯在薛镇山耳边急急说道:“孩子,记住我上次的话,快离白骨门,快些……”
下面的话却淹没在一片震天的焦雷声中,等到雷声过去,那中年妇人早已被两名刽子手拖到了断头台上。
薛镇山啊的一声尖叫,双手蒙面,转开头去。
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滑轮急转之声,而后是咔的一声大响。
薛镇山钢牙紧咬,突然转向白骨门主破口大骂道:“薛公凌,老禽兽,好毒辣的手段……”
白骨门主又复拂袖一阵喝道:“逐出白骨门,永远不许踏回泰山境内!”
薛镇山依然骂不绝口,但却立刻被四名黑衣彪形大汉像鹰攫燕一般的拖向寨外而去。
叫骂哭喊的声音逐渐远去,除了风声,雷声而外,广场中却沉肃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白骨门主魁梧的身躯缓缓踱向断头台前,望望满地鲜血、身首异处的尸体,悠悠一叹,像自语般的喃喃道:“死得……冤枉!把她厚葬了吧……”
忽然——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直抵大寨门前,蹄声甫歇,一条人影急如怒矢般射向广场中的断头台前。
只见那人是衣饰华丽的锦装汉子,年约四旬左右,目光四射,大剌剌的向白骨门主拱拱手道:“小弟见过大哥!”
白骨门主微感讶异地道:“三弟……你怎么来的?”
那华服汉子顿足道:“小弟一路急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杀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