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害怕了。她不敢迎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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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开了。是的,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当我有一天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梅子吓坏了:“你真的要跑?他们如果撒手不管,那些集团保卫部的人还会追你的!”“让他们追吧——我不会按时去听一个色痨训话、让他消遣我了……”“什么色痨?”“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我得走了。”“什么时候?”“不久,也许就是这几天。那家伙说得真对——‘回头是岸’,我该回到自己的岸上去了……”梅子看看窗户又转回身子:“可这儿才安全哪!”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要回到自己的“岸”上了,它不在这座城市里。那个“岸”边已经站着小茅屋里的人,拐子四哥夫妇;还有小白和老健、武早……他们在向我焦急地招手。
我要上路。只要上路就会向着那儿移动……显然,远方有一块巨大的磁石。旅途上有过多少欢愉的记忆:帐篷一搭,小锅里的水一响,河湾里发出水溅。那是鱼和青蛙在跃动。我一次又一次默念着那行有名的诗句:“我的心哟,在高原!”
一个人的“心”在哪里,他的“岸”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