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满室熏香的优雅房间内,窗明几净,她睡的甚是舒服,肆意的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手脚竟被绑上了粗重的铁链。
“这是什么?”她大声叫嚷。房门打开,凌轩与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同走了进来。
“你醒了?”凌轩淡淡的问。
她气愤的扬了扬手:“干嘛绑着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轩表情古怪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看得她浑身汗毛直竖。
“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发疯了!”他瞧着露出一脸无辜表情的檀月,有些捉摸不清她眼中的迷茫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还要动不动就杀人,我就只好一直将你用铁链锁着你,否则……”他转过头去看了眼边上的白胡子老头,“辉孜钱庄便要你杀人偿命!”
檀月跳下地来,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你搞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一蹦一跳的跳到外间的桌旁坐下,手放在桌面上乱敲,“饿死啦,有没有饭吃啊?”
凌轩与那老头面面相觑。
铁链束缚住她的手脚,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露出一个粲烂的笑容,从发髻上拔下枝小银簪,对准锁孔拨弄了几下,手脚麻利得还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铁链已哗啦啦的被她扔在了地上。白胡子老头惧怕的退后一步。
她拍了拍手,扭着腰道:“哎呀,真不知怎么搞的,我全身都又酸又疼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
凌轩皱了眉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难道你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什么?”她在他肩头笑嘻嘻的拍了一掌,“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瞒着我?”
说到这里,窗外有道人影闪了闪,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她立即警觉,喝道:“谁在外头,给我滚进来吧!”
吧字一说完,身形微动,凌轩早留意她会突然出手,连忙运劲推出一掌。谁知着手处毫无一点内劲,檀月竟被他一掌打在胸口,身子倒退七八步,脸色刷的白了:“你……你做什么?”她吃惊的瞪着他,手按着胸口,满脸痛苦。
凌轩更为惊讶的看着她。这时门外那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却是盛装打扮的美女婴宁,更显其不俗的绝然姿色,她手里正托了只托盘,盘上放了几样酒菜。
“是我!小妹子别生气,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她柔声婉转的说明来意,轻轻放下托盘,将酒菜一样一样端上桌。
“你又是谁?人家认识你吗?”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婴宁娇怯怯的偎近凌轩身旁,感到又委屈又气愤,“谁是你的妹子,少来套近乎!”
气氛顿时弄得既僵硬又尴尬,白胡子老头似乎瞧出了些端倪,故意轻咳两声:“啊,檀月姑娘别生气了,不过是场误会。让老夫来给你介绍,这一位便是名冠群芳的天下第一名伎楚婴宁姑娘!”
檀月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人家跟你很熟吗?你又是谁?”
老头尴尬的干笑:“瞧我都老糊涂了,忘了自我介绍,老夫辉孜钱庄江西分号大掌柜杨佑威。”
“杨佑威?‘点石成金’杨佑威?哈!”檀月顿时破涕为笑,“听说你发得一手好暗器,特别是金钱镖,能双手同时打出三十余枚,百发百中?是不是真的?”
杨佑威显然没想到檀月小小年纪居然也听说他的名头,不禁欢喜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给老夫面子。”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婴宁满眼依恋的瞧着凌轩后,突然转移了话题:“楚婴宁是吧?听说你在南平郡王府很受宠啊,怎么突然跑到江西来了?哦,一定是你失宠,老王爷不要你了!”她说话的语气尖酸刻薄,婴宁绝丽的脸庞顿时血色全无,泫然欲泣的低下头:“各位慢聊,奴家先告退了!”
看着她凄然的背影,凌轩眼中有丝不忍。檀月捕捉到那寸目光,冷冷的坐下吃起饭菜:“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女人一旦沾上了,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在辉孜钱庄设在江西的庄子里才待了一下午,天一擦黑檀月便催着凌轩赶路。凌轩很是为难,一方面他很想快点追上那紫衣妖女,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就这么一走了之有欠妥当。
“就这么走了,对主人家总是不礼貌,怎么说也该等天亮,跟杨掌柜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