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万物茂盛,阳气勃勃。小孩子精力旺盛,永不言累。可是,爸妈是老师,有暑假。非逼着午睡不可。只好等他们梦中了,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后飞似的跑到了河边,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那时合肥不大,环城马路外就是城乡结合部,水塘到处都是。有的也不深,孩童们的乐园。没有什么游泳衣之说。夏天男孩也就一个裤头了事。要是裤头的松紧带不紧,好笑了——水的阻力会随着你入水的同时“扒”了你的裤头。于是,全身的黝黑与白花花的屁股形成大大的反差!小朋友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羞呀!被“扒”了的小朋友赶紧玛丽莲梦露般地捂住自己的小鸡鸡…… 扎“猛子”入水,我吃过一次大亏。那天,急匆匆地来到水塘边,一头扎进水里,水底的一块玻璃片划走了我右膝盖上的一块肉!都看见了骨头,伤口约2厘米。要是现在,可不得了了:包扎、打针、输液、破伤风针什么的肯定全都用上!说来你也许不信,我什么也搞,没包扎、没打针、没吃药、没输液,三五天吧,也就好了,只是到现在还能看见一个疤就是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合肥的雨花塘——原来老合肥城的护城河,水清澈的,有鱼虾。一年的夏天,我和小伙伴在此游泳。游累了,仰泳姿势躺在水面上,随手抓住透明的白米虾,剥了虾壳就送到了嘴里,味道很是鲜嫩的。尽管是三伏炎热夏天,只是在水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上岸时也是瑟瑟发抖。微风拂过,浑身的鸡皮疙瘩了…… 一条裤头闯夏天,惬意的同时,有时也有大麻烦!一种树,不知其名(后来百度得知叫构树的)。树叶的表面摸起来毛茸茸的,在夏天结果,核桃般大,红色的、甜甜的,好吃。家后面的围墙边有棵此树。那天,爬上围墙站着,够着那果子吃的正欢。突然不知怎的惹了马蜂。好家伙 ,轰炸机一样飞了过来。怎躲?站在约两米高的围墙上,全身就一条裤头。于是,一边盲目地双臂乱挥,一边咬牙跳下围墙,在身后马蜂的追赶下,哭爹喊娘地跑回了家 。 头脸身已有四五个大包,涂点肥皂水也就了事了。从此,见到马蜂或蜜蜂总是心有余悸…… 夏秋之际,玩蛐蛐的季节。 早上醒来,爸妈兴奋地说:“你看,昨晚爸妈给你逮了好多蛐蛐儿,都在瓶子里了。”我一看,又是泄气又是乐:咋的?哪是什么蛐蛐呀?全是一种不知何名的能跳跃的虫子,全身活虾一样的似透明非透明的颜色。头上也有两根须须,除此之外,无一点像蛐蛐。真是辛苦了二老一夜!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的父母之爱呀! 玩蛐蛐的乐趣在于“斗”。在一个盆里,小朋友把晚上逮到的蛐蛐两两放在一起,决斗就开始了。斗败了的蛐蛐有时下场惨的:卸去大腿以犒赏胜利者。胜利者会骄傲的歌唱:“惧、惧、惧”。那声音是背上的翅膀一放一收发出的,神气极了!失败者则会绕着盆子的边缘逃跑着。这时,小朋友会把斗败的蛐蛐拿出来,让它吃“豆子”——把蛐蛐放在左手掌心,往上一抛,同时右手掌猛地一拍左手腕,蛐蛐借着惯性向上抛了出去。如是三到五次,待蛐蛐晕乎乎之时再放入决斗盆中。嗨!有时还真灵:斗志昂扬了,和着两边小主人急促的“咬、咬、咬”的喝彩声,大牙对大牙的咬的你死我活了……两边的小主人也是头顶着头看着,趴着、跪着、叫着,甚至头动尾巴尧全身晃着喊,急切的盼着胜负…… 有时,蛐蛐也不想决斗的, 俩蛐蛐会沿着盆打转,玩弄着自己头上的长须须——那神态,像极了京戏里的角在玩帽子上长长的须一样。 这时,我们的任务就是挑逗他们“决斗”0狗尾巴花”的茎干经过加工是很好的挑逗物:茎干的一头两半分开约2厘米左右,打折,再顺着折处回撕,小心地撕去内瓤、留住外皮,形成毛笔样的须须状,一根挑逗物就做好了。这挑逗物,我们叫“捻子”,轻轻地挠在脸上是痒痒的舒服。蛐蛐架不住这痒痒感的挑逗与驱赶,终于头对头、牙对牙地“决斗”了,激烈的时候,像两列火车相撞,形成A字型了…… 秋天,下河摸藕的季节。 拔藕有技巧的。下到藕塘中,顺着残存着荷叶的茎踩下去,若脚能感触到藕的存在,于是弯腰双手顺杆往下拔出藕即可。你吃过才出水的藕吗?嘿嘿,告诉你,才出水的藕,无论多大,都鲜嫩无比,甜脆可人。只是拔藕多在秋季,水有点凉。我拔的藕,多是农民拔过几遍的水塘了,没经历过被抓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