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告诉我,克劳夫,你遇到了一个问题。”CBA新闻部主任开口道,开始了他们的交谈。
“你的直觉错了。”克劳福德·斯隆回答道,“是你遇到了这个问题。解决并不困难,只要你作出一些结构调整。要快。”
莱斯利·奇平翰轻叹了一声。他是一名有30年从业生涯的新闻界元老,19岁起就步入新闻界,起初他来到全国广播公司,在亨特利和布林克利的报导节目中做办事员,这个节目是那个年代最有名的新闻节目。早在那时,他就懂得了对节目主持人必须像对明代花瓶一样小心翼翼,待他们一定要和待国家领导人那样尊敬礼貌。奇平翰正是因为成功地做到了这两点,再加上其他才干,而被选拔为执行节目制作人,然后他作为高级行政官员历经儿次变更而得以幸存下来,其他爬上高位的人员,包括一群新闻部主任,都给逐入了电视界冷僻的死角,或被迫提前退休,从此湮没无闻。
奇平翰有一种无论与谁都能平易相处的秉赋,并令对方也感到无拘无束。有人曾说,他要开除你,也会令你心平气和。
“那么告诉我,”他向斯隆问道,“什么调整?”
“我无法与查克·英森继续合作,他得走。我们再选执行制作人,要由我投决定票。”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是存在一个问题。”奇平翰慎重地挑着字眼,接着又讲,“不过,可能是另外一个,克劳夫,与你想的却不相同。”
“我们别再兜圈子了,”斯隆说,“还是谈刚才的问题。”
奇平翰赞同地说:“我正要谈。我们都知道,电视界很多事情都在变化……”
“噢,天哪,莱斯,它们当然在变啦!”斯隆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正因为这,我才与英森有了矛盾。我们需要改变新闻的组合,少来一点简短的标题,对那些相对重要的消息搞得更深一点。”
“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们曾谈过这一点。我也知道查克的看法。噢,对了,他天上午先来找过我了,说你的怪话呢。”
斯隆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决没有料到执行制作人会采取主动。通常情形可不是这样的。“他觉得你该怎么处置?”他问道。
奇平翰迟疑了一下。“好吧,我想也没有必要瞒你。他认为你们俩分歧这么大,无法弥合,查克要你离开。”
节目主持人向后仰起头,大笑了起来。“而他留下?简直是荒唐可笑。”
新闻部主任迎着他的视线。“是吗?”
“当然啦。这你是知道的。”
“我过去是知道的,可现在我可不敢说。”他们俩面前是从未涉足的领域,奇平翰谨慎小心地慢慢踏了进去。
“我想让你明自,克劳夫,没有任何事可以照搬老黄历了。电视网自从被收买后,一切的一切都在变更。你和我一样,非常清楚我们的新老板们,无论是这个电视网还是其他电视网,对晚间节目主持人的权力可是很有一些意见的。把持母公司的那些大亨想削弱这种权力,同时对其中一些高薪者他们也很不满意,认为那不值得。近日来,流传着一些私下悄悄商定的协议。”
斯隆警觉地说:“什么样的协议?”
“据我听到的,就是那种企业家们在他们专有的俱乐部和私人住宅里达成的。比如:‘我们叫我们的网台不要雇佣你们台的新闻人员,当然,你们得同意不挖走我们的。这样,我们就无需把所有人的工资提得很高,并且可以着手削减一些高薪’。”
“这属于秘密勾结,是对行业自由的束缚,绝对违法。”
“除非你能证明它属实,”奇平翰指出,“可是,假若那是在林克俱乐部或大都会饭店一边喝酒一边达成的协议,既没有什么记录,也未曾写成文字,你又怎么能够证实呢?”
斯隆默不做声,奇平翰又进一步把话挑明。
“这一切都表明,克劳夫,现在可不是逼得过紧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