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处小区的高层公寓楼前,葛培森一看这大楼格局,就估计是单身公寓。他没叫醒米线,而是跳下车给米线打开车门,才道:“米线,到了。是这儿?”
他见米线眯缝着眼一看,就起身往外走,不意外地,原本抱在怀里的东西全都往地下掉。葛培森一个鱼跃,也只救回一只皮包,而纸包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见米线一声“哎哟,对不起”,就要蹲下去,葛培森忙一把抓住她手臂,轻而易举地拎到一边儿呆着,他出手很快将地上东西都收拾了。但还没等他起身,身边就有人大喊一声,“小葛,昨天躲着不见我,今天老天让老子逮到你。”
葛培森抬头,见来者竟是阿文。他不由得看米线一眼,见米线对阿文看都不看,心里异常开心,才对阿文道:“我昨天不方便去。”他把车钥匙扔给阿文,“你下面等我。”
阿文道:“不介绍介绍?这位小姐是……”
“我恩人。米线,这个再好的西装穿他身上都变成嬉皮装的人叫阿文,我多年一起打群架的战友,刚海归,基本上就是方鸿渐第二。阿文,米线身体不适,我先送她上去,你一定等我。”
梅菲斯一直头脑晕晕的,今早收集起所有内力,好歹应付一阵子,可又被葛培森不客气地一针放气。这回听着介绍,她本能地伸手,但这条手臂半路被葛培森拦截,被葛培森半扶半推着走了。葛培森临走进大楼,还回头给阿文一个唇语,“不许打手机。”阿文张口结舌,意识到发现新大陆。
米线的公寓在二楼,这不出葛培森的意料,一天之前,米线还恐高。公寓朝北,看起来并不是好方位。葛培森这回没客气,就跟管小孩子似的吩咐米线拿出钥匙,然后在门前就把钥匙收缴了,由他开门将米线推进去。他赌的是米线现在神志恍惚,丢三落四,忘记钥匙被他收缴。
“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我……睡觉,你回吧。谢谢。”
“好,一定不能去上班。我立刻去趟你的公司,给你送病假条去。”葛培森将米线放到床边,抬眼,却看到米线公寓的窗户很特殊。仔细一看,整个窗框内竟是做成浑然一体的铸铁架,上面间错摆放着枝叶婆娑的吊兰。原来米线是这么种吊兰。他走过去替拉上窗帘,微弱的光线下,竟看到米线已经伸手用橡皮筋绑起头发。他心里一阵狂跳,但立刻背起手,做贼一样大步逃出门去。米线现在就跟他宿醉第二天一样,做事不经大脑。
做贼一样地出门,他兴奋地一抛手里的钥匙,下楼去与阿文汇合。他无法不揣度米线屋里那只花架的功用,除了用作防盗,估计更大可能是将开阔的充满无限可能的窗户分隔成支离破碎的小块,这当然又与他的跳窗有关。好在以后米线不用惧怕那些了。
下面,阿文劈头就是一句:“打算移情别恋了?”
面对多年的死党,葛培森点头承认,可他长叹一声,道:“我卧病这几个月多亏她,我对她有铭心刻骨的感情。”
阿文不明就里,自作聪明,“也对,九死一生睁开眼睛一看,女朋友跑了,打击之下看这个米线就更伟大了。可兄弟,真要以身相许?这想法太老套了吧。还是米线缠上了你?”
葛培森摸摸脑袋,“米线还不想我出现在她身边,我得千方百计让她接受我,最起码,得验证一下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我自认为是男女之情,但别人否认。你有什么办法让她以为我安全,可以放心我出现在身边?”
“你也有这一天啊,妈妈的你从小就是女生追着你,你看不上的才扔一个给兄弟。嘿嘿,我爱米线,我鼓励米线不仅不要理你,还得抛弃你。他妈太爽了。”
“喂,你是不是去亚马逊跟食人鱼留学的?快走,这个地址。”葛培森气得将GPS按得乱晃。
“想要让女生有安全感,整成我这幅模样就行。”
“纯属调戏。”
“还有一个办法,据说屡试不爽。喂,到底你在国内还是我在国内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懂追女行情。”
葛培森摩拳擦掌,“阿文,你给我把车停到公园门口去,我们一年没好好练了。”
阿文大笑,“这就对了嘛,我看你衣冠楚楚就不顺眼,昨天竟然不给我接风,我记恨。告诉你,两招,一招是说你ED,另一招是告诉人你是基佬,两者都是妇女们的好姐妹。你不许伸过手来,这没什么,到时候把人囫囵了,不全说明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