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培森却是狂笑,原来梅菲斯的命门乃是“米线”。从昨晚梅菲斯中他圈套起,他已经肯定她心里一定有他。他不怕梅菲斯抓狂,他只怕梅菲斯冷冷斜他一眼,说都懒得跟他说。米线对他,那是越来越放开了。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来,回头晚上可以怎么赚开梅菲斯的门,而且他更担心父母跟梅菲斯说了什么。尤其是他的妈,他妈反对所有他交过的女友,包括都都,不知什么心理。
可是他刚才忙里偷闲才得跟梅菲斯通一个电话,现在他得抓紧工作,因为他的车祸,已经将工作耽误很多,他必须将报批进度赶上,否则再好的方案也得毁于程序过失。即使是晚饭后去见梅菲斯,那也是他挤牙膏似地挤出的时间,他还打算见一面就回来继续工作。
傍晚,葛培森倒地是没赚开梅菲斯的门,任他如何在门外花言巧语,梅菲斯就是在里面不应声,而且迅速将手机关了。葛培森无孔可入,只好将买来的水果堆在门口,大声告诉梅菲斯他去楼下摆着,她可以看清楚后开门取水果。
在楼下,葛培森郁闷地看到梅家窗帘动了一下,然后再过会儿,窗户打开,梅菲斯只能伸手摇摇,她那窗格设计太紧凑,人不能跳下,头也不能钻出。葛培森灰溜溜地走了。好在总算是他钻进车子,启动离开刚好开出小区时候,梅菲斯的电话恰到好处地过来。
“太明显了,太明显的故意了。”葛培森拍方向盘大叫。“你对谁不可以,对我怎么可以。我们交情非比寻常。”
梅菲斯却只是笑,硬是不跟葛培森辩论,免得被那无赖缠上。“谢谢你哦。”
“拿出实际行动来,别口惠实不至。”
梅菲斯依然不接话,只笑嘻嘻拉家常,“你晚饭吃了没有?吃什么?”
“本想到你家蹭,现在好,吃饱了,一肚子气。”
“你看到右手一家老高川菜馆没有?那家的菜干净好吃,人也不多,你赶紧吃点儿,都那么晚了。”
“没工夫吃,去公司楼下买个汉堡王凑合。除非你也一起去。”
“还得回去加班?这么忙?”
“是,我要赚月供,赚父母帮我预支的医药费,赚车马费,赚老婆费,赚教育费,赚吃的,赚喝得,赚……”
“我呸,下车赶紧吃饭。”梅菲斯一听葛培森又开始不正经,立刻悍然刹车,又将通话掐了。不过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她很奇怪,那么无赖的一个人,当初怎么管得住嘴巴,老老实实作小孩状?他究竟什么想法。连真仔仔都比他话多。
她想起,对了,当年仔仔身体一不舒服就大叫,换作葛培森后就不叫了,改捏黄色小鸭,每每那突然的尖叫声都要吓得她心跳狂乱。那鸟人,原来是他,他干的好事。她毫不犹豫就按下回拨,不等葛培森说话,就抢着问:“你为什么以前话那么少,现在话那么多?补偿?”
葛培森没想到梅菲斯还会来电话,愣了一下,才笑道:“怕露馅被你掐死。”
“你很无耻,你难道……”
“打住,遇到这种事我左右不是人。说了你也添堵,对着儿子的身体,你又不能放弃又心里疙瘩,我不想你为难。你别怨我了,你要是心里不快,只要打开门放我进去,要打要骂多直接。”
“你还干的好事,谁叫你用黄色小鸭吓人的?有你这么恶作剧的吗?”
“以前吓到你?”
“对,换你冷不丁被人后面叫一下是什么滋味儿。你为什么捉弄我?大家当时还不够可怜吗?”
“嗳,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我当时只是不好意思喊痛,你说我那么大的人,好汉子流血不流泪。米线,你若是知道已经换了个人,我捏小鸭吓着你的话,你会不会反手就给我一个耳光?”
“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葛培森,你听着,你欠我太多,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在我面前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说什么你应什么,我指东你不许往西,我说甜你不许说咸。否则,我看你可以收起你的标榜了,行动最证明一切。”
“喂,没这么说的,有良心的不是奴隶……”
“有没有良心,你看着办吧。”
梅菲斯将手机一扔,摊床上开笑。笑了会儿忽然发觉不对,她怎么可以这么高兴,她现在可是在回忆过去的峥嵘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