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外面是训练场。在强烈的摄像灯光的照射下,塔布里坐在听众席上,面对弗郎西丝·萨巴蒂尼的微型摄像机镜头,解释说:“那仿生物刚好在机械手的极限位置上,我试了两次,都无法够着它,所以,布朗博士决定使直升机改为人工控制,以便离墙更近点。刚好这时候,刮来一阵强风……”
会议室的门开了,出现一张红润的脸,这是奥图尔将军,他和颜悦色地说:“都等着你们哩!我看,波索夫将军已经有点着急了。”
弗朗西丝关了灯,把摄像机装进她飞行服的兜里,笑道:“那好,我的匈牙利英雄,就此打住,我们的头儿可不喜欢等人。”她走过去,手臂轻轻地搭在这个小个子男人肩上,拍着他缠着绷带的肩膀:“我很高兴你们都没事儿。”
一个四十来岁、长相英俊的黑人一直坐在另一边,在那里用键盘写着什么。他也跟着弗朗西丝和塔布里来到会议室里。
“我要写一篇有关这个遥控机械手设计的专稿,”当他们坐下时,雷吉·威尔逊小声对塔布里说,“有许多读者对这种技术玩意儿很感兴趣哩。”
“我很高兴你们终于进来了,”波索夫挖苦道,“我刚才在想,对你们来说,开会是一种苛求吧?”他又指着威尔逊,“威尔逊,你首先是飞行小组成员,其次才是记者。你想过没有,应该把那该死的东西拿走,听我们开会。下面的内容不准记录。”
威尔逊赶紧把便携电脑收进了公文包里。
波索夫一边讲话,一边来回踱着步。
会议室的桌子呈椭圆形,最宽处有2米,12个座位,每个座位上都装有电脑,不用时便盖上。盖子的纹理刚好与桌子的高档仿真木料一样。
像平常一样,欧洲海军上将欧特·海尔曼(政府会议的英雄,卡拉卡斯危机的调停人)、美国空军将军迈克尔·奥图尔以及波索夫将军三人坐在桌子的一头。其他的人则如往常一样,随随便便地没有固定的位置,这使得一向喜欢整洁和秩序的海军上将海尔曼和司令官波索夫很是恼火。
很多时候,成员中的这些“没有规矩的外行们”会聚集在桌子另一头,中间形成一个缓冲区,那些毕业于“太空军校”的宇航员则坐在那里。
通过近一年的传媒报道,公众已经能毫不费力地将队员中的三种人区分开来。第一种人,就是所谓“外行们”,他们是两位科学家和两位记者;第二种人是被称为“三驾军事马车”的军事指挥官们;第三种人是将在行动中完成大部分技术性工作的五位宇航员。
这天,气氛有些异常,外行们和宇航员们完全胡乱混坐在一起。《拉玛地图集》一书的作者、日本科学家高岸是全球最杰出的研究七十多年前第一次拉玛探险行动的专家,他的那本地图也是所有参加这次行动人员的必读资料。现在他正坐在桌子的中间,身旁是俄罗斯飞行员艾琳娜·图格耶娃和英国宇航员兼电子工程师理查德·沃克菲尔;在他的对面,坐着生命科学家尼柯尔·德雅尔丹,她是一个有着非洲和法国混合血统的妇女,面庞如雕塑般美丽端庄;在尼柯尔身旁,是如机器人般少言寡语的日本飞行员山中宏,以及美艳动人的弗朗西丝·萨巴蒂尼。指挥官们的对面是美国记者威尔逊、唠唠叨叨的塔布里以及大卫·布朗博士,布朗博士面前摆满了文件,表情十分严肃。
指挥官们身后的墙上,挂着大幅的拉玛的地图和各种有关拉玛的图表。
“真是难以置信。”波索夫一边大步踱着,一边说,“我得承认,从今天模拟训练的情况来看,我怀疑你们能否完成任务。先生们,别忘了这是有史以来人类最重要的一次行动,而你们有幸入选。”
“人们认为这个拉玛是它的前任的翻版,它里面的生物智力平平。根据过去3年雷达搜集的资料,我承认,它的尺寸大小、形状与拉玛1号一样。也许拉玛只是一艘死船,也许它的主人们在千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但这次行动仍然是我们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件。我认为,拉玛值得你们每一个人作出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