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白眼以对,“敢情你现在拧巴着。好吧,我把你的话反着听。”
“难道你没拧巴?”葛培森不禁伸手摸摸梅菲斯的脑袋,他相信梅菲斯明白了他的用意,这真是一个一点就明的聪慧女子。
梅菲斯脸上一红,连忙将话岔开,“刚才……我想到再前拔拳头是和一对胖小子母子,那次是你吧。”
葛培森在这个问题上没敢立刻接话,等小心求证梅菲斯语气中有很多感慨但没了以前的悲切责难之后,才轻松下来,“是我。我刚才被你压着揍的时候就愤然想,换作别人,我早反击了,又不是没先例。”
梅菲斯笑,“亏你想得出那招,你这人……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方便你就别说了。你凭什么让招标方最终只能选择你?我很怀疑你的大主意也与打架小主意异曲同工。”
“你别冤枉我,我得澄清,我打架一向真枪实弹,从不屑小动作。你看我这块儿,需要小动作吗。那次不是没办法吗,形势比人强。不信?哪天你身边要有个不三不四追求你的,我准出手。”
“嘿,你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米线,别看刚才旅店那么简陋,可有你在身边我睡得特别好,你的气息有安神功效……”
“还止咳生津呢。”梅菲斯心想葛培森可能不方便说公事,又不愿对她说不,才只好东拉西扯甜言蜜语。她便也不再提起。“我还在想刚才那条蛇到底去了哪儿。黄鼠狼拖得动那么长一条蛇吗?”
“可能第一下撞晕,第二下撞醒,自己跑了。你有没有去看看招标方最近计划集中力量开发的区域?”
“呃,没看,我只知道大致方位。不过看过他们的相关资料。”
“我往往策划一件事的时候,即使看似不相干,也一定要到实地走走看看,有时候最直观的东西能刺激最好的灵感。我对那家集团的调查是在车祸之前……”葛培森滔滔不绝地介绍他做过的事,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程序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梅菲斯听着连连点头,她心里清楚,葛培森讲这么详细绝非是为炫耀,而基本上就是给她这个新进上课,让她摸清这个领域人的想法和做法,做这种事的最佳程序,那么她以后的工作便可顺藤摸瓜,不用在黑暗中瞎摸索。
“……然后,我看到那家化工厂,就像那次与你并肩作战时候看到小胖子的命根子。我了解到那家化工厂属于规划腾笼项目,规划是给一笔土地差价让它搬远郊去,用土地置换的钱救活一家效益不好的老国企。现在我们肯接手这个包袱,作为我们老大另一个项目的配套,市府求之不得,连忙送上敲印盖章环评。我们接手之后,一天不拆迁,或者,甚至做点儿手脚,一天是隔壁大住宅项目的心腹之患。你说,综合权衡考虑下来,招标企业会怎么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下下周的开标基本上是走过场。其实这种注资整合的事情本来就没必要招标,那家完全是自讨苦吃,以为拿到块好地整个好项目就可以翘尾巴,现在只有哑巴吃黄连,还得花钱安抚你的咨询方。说实话,我都没好好去了解一下你做咨询的那家对手,没必要。所以才会很晚才知道你竟然也与这次竞标有牵连,要不然不会摸到你律所去给你添烦。”
梅菲斯基本上是一边动脑筋一边才跟得上葛培森语速有点儿快的叙述。等他说完,她才喘口气,道:“还以为你做工作没个打算,有点儿随心所欲……”
“我当然随心所欲,我安排时间完全是看我的喜好、需求,不过我有点儿小优势,我爸有点儿权。我只要把工作做好,老大对我工作纪律眼开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