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后座去,乖。牛肉放前座,我还想吃。”
“别独裁。”
“这不叫独裁,这叫男人的担当。你要是累得走出残花败柳似的,我多没面子。”
“我陪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别,你不要以为你很坚强。你有再坚强的心,你生理上还是女人。躺后面去,我那个睡袋大,躺着舒服。我这状态估计还能开三到四个小时。”
不知为什么,梅菲斯有点儿想哭。她没再坚持,但不肯爬到后面去,有点儿矜持地让葛培森停车,她转到后门。葛培森的睡态显然不仅是大,还面料很柔软,这个公子对于享受有孜孜不倦的追求。
葛培森听着梅菲斯在后面窸窸窣窣终于安静下来,才道:“要不要给你唱摇篮曲。”
“呸!”
“讲大灰狼的故事呢?”
“呸!”
“呵呵,那就讲一件事。在找到你之前,我先找到过丹尼,他的手机号码倒是一直没换。他一直关心你,对你当时可能有的现状很担心。可惜我没法从他那儿得到有关你的线索,不知道是他真不知,还是保密得好。”
“唔,后来没接触。”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周围多的是的普通人。还有其他很多人,都是普通人。”
“唔,知道了。不拿自己当普通人的,往往是死得最惨的。”
“米线,我爱你。”
“几年?”梅菲斯脱口而出,才觉不很恰当。
“我保证三年。再久……我不能对你开空头支票。”
“谢谢。够了。”
梅菲斯一个人在黑暗中微笑,她不知道前面的葛培森脸上是什么神色,她心里多种揣测,可懒得探头去瞧。这小小的车厢虽然伸展不开手脚,可里面温暖安全可靠得就像她小时候最喜欢钻的书桌下小空间。前面还有一个她信任的人。她闭上眼睛,却一直没睡着,她静静地想了很多很多。今天那只黄鼠狼一定是神物,她似乎忽然开了窍似的,整个人如同历经一次洗澡。
“话梅,我想等旅游回去,还是继续在方律师那儿上班。同时会准备报考在职研究生。”
“好。”葛培森没想到静寂半天等来的是这句话,“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这就睡。话梅,我也爱你。”
梅菲斯不再说话,安心地等待睡眠降临。她相信,等她醒来,等待她的是另一种全新的生活。她有信心。
葛培森也在黑暗中微笑。
从车窗看出去,遥远的天际已经有一线鱼肚白。新的,完全属于他和梅菲斯的一天即将来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