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在一起的两艘牛顿号飞船正在调整飞行姿态。从驾驶舱望去,拉玛巨大的身影塞满了整个观察屏,这个外星飞行物真是硕大无比。它的表面灰暗、单调,有很精确的几何圆柱外形,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它很长。
尼柯尔站在波索夫将军的旁边,悄无声息。此时此刻,飞船上的每一个人都热切而又敬畏地望着这熟悉、却又是第一次见面的庞然大物。在阳光的照射下,它更显得使人惊心动魄。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尼柯尔问道。
“还没有。”波索夫答道,“看起来两个飞船就像是来自同一个装配线似的。”他们再次陷入沉默。
“那么,你想不想见一见那条装配线呢?”尼柯尔打趣道。
波索夫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个又像蝙蝠又像蜂鸟的小型飞行器从旁边切入观察屏,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拉玛的身影中。
“表面扫描探测仪很快就会证实它们是否完全相同。每个探测仪都贮存有‘拉玛1号’的全套资料。如果有什么变化,三小时之内,就会有报告和纪录发回来。”
“假如没有发现任何出乎意料的不同之处呢?”
“那我们就按计划行事。”波索夫将军笑答道,“我们着陆,打开拉玛的舱门,把内部探测飞行器释放进去。”他瞥了一眼他的手表,“从现在算起,这些都将在22个小时内开始,如果生命科学官能肯定队员们已经作好了充分准备的话。”
“全队已经进入状态。”尼柯尔报告说,“我刚才已经检查了队员们的身体数据,一切均非常良好。过去40天里,除了3位妇女的激素水平的变化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异常情况。”
“那么,从身体情况来看,我们状态良好。”司令官思索着说,
“但是,心理上的准备怎么样呢?那阵子的争吵以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或者这些仅仅是队员们的紧张和兴奋造成的?”
尼柯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最近四天,也就是开始进行调整飞行以来,是有一些小麻烦。当然,在发射前,我们就已经知道威尔逊和布朗之间的纠纷。在轨道飞行期间的多数时间里,因为雷吉在你的船上,所以问题得到了部分的控制。但现在两艘飞船对接以后,队员们都在一起了,他们随时都能碰面,特别是弗朗西丝也在一起。”
“两船分开时,我曾经试着同威尔逊谈了两次,”波索夫一副沮丧的模样,“可他不想谈这事。但事情很明白,他对他们之间发生的某些事情耿耿于怀,十分恼怒。”
波索夫将军走到控制台前,轻击键盘,屏幕上现出排列好的资料。“这事一定跟萨巴蒂尼有关。”他继续说,“在轨道飞行期间,威尔逊没做多少正事。纪录表明,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可视电话上与萨巴蒂尼通话,并且屡屡违反纪律,甚至顶撞奥图尔将军。”波索夫将军转过身来注视着尼柯尔,“作为我的生命科学官,你能否告诉我,对这个队员的情况,你有没有正式的结论。特别重要的是,这是否会对其他队员的情绪产生不良影响。”
尼柯尔没有想到,飞船的对接会给队员们的精神健康带来问题。“你是要一个正式的心理诊断报告吗?”她问道。
“当然。”波索夫的语气很肯定,“根据A5401款规定,我需要你给我提供每一个队员的身体和心理的证明书。这条规定要求生命科学官在每次行动前,都给司令官提供准确无误的证明文件。”
“但是在模拟训练时,你却只要身体的数据。”
波索夫笑了起来。“我等着,德雅尔丹。”他说,“如果你还要点时间准备的话。”
“不,不。”沉思了一会儿,尼柯尔开口说道,“我现在就能谈谈我的看法,书面的报告晚上再给你。”她停了停,又继续说,“我要是你,我不会把威尔逊和布朗放在一个行动小组里,至少不会在第一次行动时这样做。同时,我甚至会考虑,是不是把弗朗西丝也同他们分开。对其它事,则不作什么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