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嘀咕:“也不知道谁是狮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发愁摆不平你我怎么跟台长交差。”我说的是实话,说了半天,一点儿也没扯到正题上去。
“要摆平我还不简单吗?”他凑近我,又是一副居心叵测的表情。我故作镇定,可怜巴巴地说:“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有份工作不容易,你还是配合下吧。”
他眉心蹙起,不耐烦地说:“你知道的,我不大接受访问,尤其是你们那种电台直播。”
“你是腕儿,啥场面没见过,应付下也可以嘛。我保证不刁难你。”
“你会问些什么问题?”
“就跟你刚才聊的差不多,你的成长经历、你对钢琴演奏的感想、你对现今流行音乐的见解等等,就是很随意的那种聊天,包括这次音乐会的一些事情你也可以谈谈,当然如果你能谈下你个人的生活就更好了,不会很难的。”
“个人的生活?”
“就是私生活,比如情感、婚姻等。”
“免谈!”他霍地站起来,又用背影对着我,“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谈,就是这个问题你最好别碰,如果你还想我去电台做访问的话!”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刚好这时杨婶敲门进来了,笑着说可以开饭了。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了,时间过得好快!
“好,去吃饭!”他如释重负,看也不看我就径直走出了房间。这人!
吃饭的时候,两人谁也不说话。我更不想说,因为看着那满桌的菜,我全无食欲。我得时刻警觉自己的胃。“你怎么不吃啊?”他快吃完的时候发现我碗里的饭还没动。
“没什么胃口。”我懒懒地说。
“是看着我没胃口吗?”他盯着我的脸,“你还是吃点儿吧,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胃有点不舒服而已。”我搪塞。话还没说完,我的胃就在抗议,我赶紧捂住嘴,憋着把那直涌而上的恶心压回去。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吃你的吧,说了没事就没事!”
“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吃啊?”他放下了碗筷,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一阵发毛,忙低头装模作样地扒了几口饭。他这才狐疑地继续端起了碗,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哪有?”我条件反射地答道,心里一阵乱跳。好在他没继续追问,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怀孕了,你怎么办?”我也突然问他,话一出口就后悔,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看着我,目光探照灯似的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会负责。”
“怎么负责?”
“你真的怀孕了?”他放下了碗。
“我是说如果。”
“你生下来啊,我来养!”他说得很轻松。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想生我就生?你当我是什么?”
“那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你不生也得生!”他一生气就变得蛮横不讲理,板着脸说,“我这么大岁数也该有个孩子了,我需要一个继承人,我父亲去世后,我们耿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绝后的罪名我担不起!”
“那你太太怎么没给你生?”我很不是时候地又问了一句。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这家伙真发作了,一拳捶得桌上碗筷全跳了起来,他也跳起来,冲着厨房喊:“杨婶,你马上把楼上安妮的房间收拾好,白小姐神志不清,必须休息!”
整个下午他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楼上楼下地转悠,推开窗子,外边的阳光很好,浓荫遍地,院子里篱笆上的蔷薇开成了花墙,花香四溢。我决定出去透透气,出门的时候杨婶提醒我,“别走远了,天黑了路不好走。”
我含糊地嗯了声,出了院子径直朝屋后走去。
屋后是一大片竹林,随风飘摇,飒飒作响,空气中有沁人心脾的竹叶清香。我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幽深的林间小径往里边走,觉得非常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路走走停停,采了一大束野花,边走边编花环玩。我将花环戴在头顶上,自我感觉良好地拍了好些照片,选了两张发微博上。微博这东西还是办公室的小姑娘教我用的,我不常用,偶尔兴趣来了发些文字和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