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微博?”
“晒啊,我都友情出镜了就是为了帮你晒!”
“……”
先生,你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低调好不好?
我们在天上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祁树礼将直升机妥妥地停在公司顶楼上,螺旋桨卷起的风将我的长发高高地扬起。祁树礼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下机,牵着我的手一路飞奔。
下了楼,祁树礼趁热打铁又请我吃晚饭,吃完饭又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他要司机停下车,然后下车跟我在街边说话。
祁树礼看着我犹豫片刻,试探地问:“考儿,我刚好这周末要去趟香港,你要没什么事就陪我一起去吧?”
“什么,去香港?”
“是,去出个差,我带你去那边散散心?”
“不必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事了,真的,一点儿事都没了。”我委婉地拒绝,鬼才跟你去香港。
祁树礼于是不再说话,目光忽然越过我看向我身后,表情意味深长。
我狐疑地扭头看去,愣住,耿墨池的车就停在后边,是刚来的,还是来了许久,不得而知。他站在车边看着我,目光在我和祁树礼身上扫来扫去,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我有点尴尬,问他:“你来干吗?”
耿墨池并没有回答,而是充满敌意地看着祁树礼,那眼光一点儿也不客气。祁树礼很有风度地上前跟他寒暄:“耿先生,好久不见。”
“你大概并不愿意见到我吧?”耿墨池冷笑。
“哪里,应该是你不愿意见到我,瞧,你脸上都写着呢。”祁树礼存心挑衅,脸上还笑呵呵的。
我只能息事宁人,“行了,Frank,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带我到天上兜风。”
“没事,只要你开心有空我就带你兜风!”祁树礼不顾耿墨池僵冷的脸,含笑看着我说,“哦,对了,考考,那我周末就直接来接你好了,你不用带太多行李,需要什么去了香港再买。”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看你,刚都说了,我们订的是上午十点的航班飞香港,尽量早点儿出发,怕路上堵车。”
祁树礼说得煞有介事,耿墨池的脸瞬即拉下来,“香港?”
祁树礼忙解释:“哦,我刚好周末要去香港出趟差,顺便把考考带过去散散心。”
考考,考考……
我脊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根本不敢看耿墨池的眼睛,只觉那眼光刀子似的裹挟着寒风嗖嗖地飞过来。我瞪着祁树礼,这家伙真是够毒辣,明明我刚刚已经拒绝了,他竟然当着耿墨池的面又重提,还故意制造我已经答应了他去香港的事实,既刺激了耿墨池,又让我再无拒绝的余地。
我骑虎难下,尴尬不已。
耿墨池直直地看着我,眉心突突地跳,“白考儿,你真的要跟他去香港?”
“我……”
祁树礼抢过话,“耿先生,考考去哪里好像并不需要跟你报备。”
“好,你够狠!”耿墨池指了指他,掉头就走。
祁树礼还不忘客套,“慢走,不送。”
“Frank!”我呵斥。
目送耿墨池上车驶离街边,祁树礼脸上的笑意隐没在黑暗里。他转过脸看着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你对他还抱有幻想趁早死心,你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你还想把命交给他吗?”
“不关你的事!”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祁树礼也没追,但直到我上楼洗完澡熄灯睡觉,他的车一直都停在楼下。第二天我上班时,在小区门口的垃圾桶边看到一地的烟头……
我当然没有跟祁树礼去香港,怄一时之气对这已经混乱的局面于事无补,爱也好恨也好,该我承担的我逃避不了。对于已经成陌路的某人,我也不愿去多想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好过,我相信他也不会比我好过到哪儿去。被米兰缠上,他就自求多福吧!
祁树礼去香港后有天晚上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目测应该是从太平山上俯瞰夜景时拍的,密密匝匝的灯海,霓虹闪烁的高楼,琼楼玉宇好似水晶堆砌,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那种众生繁华如梦似幻的感觉想必让祁总裁颇有感触。所以除了照片他还配了段英文,翻译过来大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