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宝裕就曾如此这般,把黄老四的灵魂,召进了一个小女孩的脑部。
第八章 金刚摧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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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试了好久,虽然一无所获,我也并不觉得特别失望──若是一试就中,反倒令我吃惊了。
而且,我已认定一点:陈长青若是真正走投无路,他一定至少会来找我商量一下,毕竟在阳世,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在灵界的情形既然不妙,只怕也不会有甚么朋友了。
快到午夜时分,我和白素,在书房等李宣宣大驾光临,我有点不安,因为红绫自下午出去之后,直到此时,还没有回来。
我当然不怕她会有甚么意外,但是这种情形,以前没有发生过,所以有些突兀。
离午夜越近,我思绪也越是乱。我知道“午夜”这个时间,有着相当特别的意义,有许多神秘不可测的事,都会在这个时间发生,李宣宣选择了这个时间出现,不知道有甚么特别的意义?
我又胡乱想着,大约是到了离午夜还有十来分钟时,在红绫的房间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白素:“宣宣,你来了?”
李宣宣这个阴间使者,确然具有神出鬼没的本领,所以白素才那么问。
我则因为正在紧张红绫,所以几乎在同时,我问的是:“红绫,你回来了?”
红绫的房门关着,并没有随我们的问而打开。李宣宣固然能突破空间,骤然出现,红绫未脱野人本色,她自窗口入屋,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房门没打开,但是却有一阵扑打之声传来,我和白素一听,立时齐声道:“那鹰!”
我几步窜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那鹰一跃而出,在地上扬起,就抓住了我的椅脚。
那鹰和红绫之间,几乎已能做到“语言沟通”这一地步了,但是我和它之间,却没有这个本领。
也是红绫好事,她因此教了那鹰几个动作,并且告诉了我这几个动作的意义。
其中,就有以爪抓椅脚的这个动作在内,意思是:有重要的事发生,跟它走。
我也看到,只是那鹰独自飞了回来,红绫并没有回来,而那鹰又有这样的动作,让我吃了一惊,失声道:“发生了甚么事?”
或许,那鹰能听懂我的话,但是,我却无法明白它的回答,它展开双翅,在地上打了几个转──这个特定的动作,红绫也曾告诉过我,那表示“立刻就跟它走,不必再多问,事情很急”之意。
我望向白素,白素十分镇定,只是略皱着眉:“这孩子,不知道又有甚么事了。”
我疾声道:“我们快去看!”
白素道:“李宣宣快来了,孩子必然不会有甚么大事,你独自去就行。”
这时,我也感到自己未免太紧张了些,说话之间,那鹰比我还急,意已穿窗而出──要到何处去,得靠它带路,所以我也无可奈何,跟着从窗口穿了出去。
才一落地,就看到那鹰停在车顶上──这是要我驾车前往,我一面上了车,一面心想,还好是午夜时分,路上人车都不多,不然,在大白天,一头飞鹰开道,我驾车随后,这也够招摇的了。
车子下山,那鹰一直在前飞,若是直路,它便停在车顶,不断以喙喙车顶,像是在催我“快靠靠”。
我心中焦急,心想,这次事后,总要红绫教会我和这鹰有更复杂的沟通不可,不然,光是这种哑谜,已经令人不耐烦之至。
车子很快出了郊区,行驶了约三十分钟,又驶上了山路──这条路我认得,通上山去,是一座庙宇。庙宇当然不是甚么古刹名寺,但在本地,规模之大,也算是数一数二,僧人颇多,善信也不少,有几个主持僧人,都被公认为很有佛学修养。
如果说目的地,竟是这座庙宇的话,那真是怪不可言了,我实在无法想像红绫和寺庙之间,会有甚么联系。
不过,这倒也令我放心,因为红绫若是在庙中,那是决对不会有甚么严重的事发生,现代社会,离“火烧红莲寺”的时代,究竟大不相同了。
车子继续向前驶,不多久,到了山路的尽头,果然是通向庙宇,超过一百级的石级。
我停车,走出来,抬头望去,只是月色之下,那高耸的石级,看来庄严莫名,令人未见神像,便生敬畏之心。那鹰已在盘旋着向上飞去,四周寂静之至,那种气氛,使我也不想大声呼叫。
我提一口气,耸身向上奔去,一口气奔完了石级,只见高大的庙门之前,有三个僧人,伫立月下,一见了我,就迎了上来。
这三个僧人,都五十上下年纪,居中一个先开口:“卫施主吗?”
那僧人叹了一声:“她正和几个外来僧人……争执,卫施主请快来。”
我听得莫名其妙,红绫和“外来僧人”有甚么关系,有甚么争执可起。可是从这三个僧人的神情看来,这“争执”似乎很严重!
一时之间,也不等我再问,那三个僧人,领着我向寺内便走。
那寺庙的建筑,虽然不伦不类──以现代化的建筑技术,加上传统式的装饰,但是规模却也相当宏大。我跟着那三个僧人,自大殿穿走了过去,三个僧人一面急急走着,一面向我解释:“佛寺的传统,有外来的僧人,要求暂住,不能拒绝──”
我点头,“是,那种行为,称为‘挂单’。”
那僧人又道:“这次,外来的僧人一共有七个,像是从天竺来的。”
我笑了一下,他们竟然称印度为天竺,可以说是古趣盎然。那一带是佛教的发源地,来自该处的僧人,自然更不会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