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在五月仍显得荒凉
煤屑和碎砖铺成路面
傍晚和难以察觉的拐弯
落入揣想
锯木厂的乐队使树林沉睡
四面的风一如既往
教育新生的草,折断新生的芦苇
迎接骑单车回村的农民姑娘
我准确地念出萍藻、棘刺、
忍冬和塑料薄膜的名称
在土丘上,我的手谨慎地判断着一堵砂墙
流浪的画家带着飞鸟的胃
看到木板车上的男孩
靠着纸箱,低着头,安静得仿佛
一直在睡——
北方在五月仍显出它的荒凉
19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