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再重拨,直至大拇指放在手机键盘上已然僵硬。 北城,当日正有冷风掠过,信号中断。李朔的摄影机中锁定了漫天飞沙,然后定格。那固定的画面是飘零亦是满目悲怆,似是尽了几个世纪的悲哀。这一场风沙,再次让他的名红遍了北城的各大杂志社,各大电台。 他曾因我而坚定的美学,在此刻换上了新衣。 昏天黑地。江琳用这四个字形象的形容了在他走一月中我的情况。郑新只要了我每日清晨、傍晚的一小段时间,成功地转变了他旧艺术家的形象。如果拿郑新与李朔相比,郑新淡得仿佛不是艺术圈里的人。他与李朔,何以同为艺术家? “子瑜,今晚有通告,能来吗?” “不好意思。” “哦,这样啊……”电话那头犹有轻浅的呼吸声,极静。“那算了。” 电话挂断,蓝色屏保上显示出“通话结束”四个字样,然后余下黑屏。 飞蛾扑火?江琳曾几番提到的一个词突然之间涌出脑海。飞蛾,注定要扑火。而我,正是那只不要命的飞蛾,纵然翅膀烧焦折断依旧迎头冲刺。 既如此,我怎会,任他走? 跌跌撞撞,寻得他在北方A城。 半月后,北城电视台艺术频道对李朔进行专访。同时,北城电视台正在联系李朔上一生命时期的主题模特。我得知,他将曾经那一套套的文学见证命名了“美学”,以我为题材的全套美学。 然后,我推开录影棚的门。出现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出现在主持人始料未及的呆怔中。 我说:“李朔的全套美学会比我更有价值吗?” 李朔说:“是啊,我不过是沿袭了你的美学。子瑜,你仍然坚持吗?” 我说:“我已经在试着抛开。” 试着抛开。不过,失败。 李朔,满意与我放弃了美学。他开始学习刘彻,金屋藏娇。只可惜,我做不了他的陈阿娇。 两年后。 冬天的A城大雪纷飞了。 我的美学因寒冷的因素冻得坚硬。 南下的火车上。 我成了唯一悲伤的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