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上一秒开场下一秒落幕。
时间就这么离去了。
尽管他是残忍的。
老实说,青春就这么结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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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略的声音仿佛从亘古的历史深处翻涌过来,夹杂着腐朽的气息弥散在耳朵里,“青春就这么结束了,在你和千月离开的瞬间。”
我仿佛看到飞鸟划过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连成乌云,连成天空,连成这世间的一切,弥散在天上,笼罩着大地。
在下一秒,幻化成烟雾。
卿略和我是高中同学,他是体育生,比我高半头,他从来都只把我当做异性弟弟,他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他抽烟,喝酒,却依然阳光。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男生一起翻墙逃学,然后天突然下了雨,几个男生就那么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然后笑笑,没有一把雨伞,出来也没有带多少钱,几个人钱加在一起也很难买到三四把雨伞。
雨也是下的越来越大,一条条的雨丝遮盖住天空,后来越来越密,将天空划出裂缝,一块一块的,到最后,天空变成了一堆碎片。
卿略突然跑过来。
“你怎么出来的,”我问他,“你出来干什么。”
“你怎么出来我就怎么出来啊,我看你不在班里,肯定是出来了,天又下雨,你肯定被淋了,作为哥哥的我,能不给‘弟弟’送把伞么。”卿略个子很高,看他的时候我总是仰头,伞举过头顶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碎裂的天空黏合了。
后来那些兄弟们就在那里淋着,我和卿略走正门回了学校。
我总是默默的看着他,当着他的“弟弟”。
千月似乎是个美丽的撒旦,圣经里说,撒旦是最美丽的天使。
千月是美术生,她娇弱,漂亮,可人……
她似乎是为了卿略而生的。
和我比起来,她可能更需要别人的照顾。
起码,是我看来,可是,我似乎总代表着大众的意见。
她很内向,班里也只有我一个朋友,她总是悄悄拿过来一个信封,“年枫,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帮我把这个信封递给卿略,”她的脸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红起来,然后我就很为难,她会在下一秒接着说,“你们,你们关系好……”我很尴尬,我会抬起头,接着看天空,看着飞鸟在天空划出的裂痕,然后笑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不知道我喜欢着卿略。
她说话的声音很弱,可是却像玻璃碰撞时发出的高高的弦音似的,在我的耳朵里来回穿梭,直到最后,鲜血四溅。
天上掠过一大片黑压压的鸟群,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鸟,黑白相间,就像地狱的颜色。
学校的蝴蝶兰开了,紫色的花,旁边还有一种花,可惜我不认得,蓝色的。
我无法拒绝她,没人能拒绝她。
她那么漂亮。
我问莫桑,对了,可能要解释一下,莫桑是我打LOL时在网上认识的朋友,说起来倒也好笑,你有见过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用着赏金猎人去追杀剩了一丢丢血的寒冰射手的么?
可惜,我不是什么可爱女孩,却用着赏金猎人,追杀着盲僧。
着实,莫桑很喜欢用盲僧,基本上我没有见到过他不用盲僧的场面——除了那一次——不过那一次也不算吧,我故意挑了盲僧,他也只是笑了笑,我想,“谁规定盲僧就必须让莫桑用?”
后来,我输了。
我不想解释太多。
耳边传过一阵风声,夏天的风就是这么凉,从耳边划过的时候,会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上一秒开场,下一秒落幕。
风景独好,就看你有没有仔细欣赏。
柳絮飘过我的身体,留了一丝在我的额头上。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盲僧,他说,因为盲僧的名字好听,就像这世界上的一切,根本不用看清,也根本看不清,太多的轮回,太多的伤痕,只会模糊自己的眼睛,倒不如做一个瞎子,“少装深沉。”我说,他总会在下一秒发过来一大堆的哲学,在最后,加上一句“呵呵。”
“xxx,莫桑。”我会在下一秒回复他。
“莫桑,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他却不知道,你会怎么做?”我问他,我似乎把他当做了另一个我。
几乎无话不谈。
几乎。
“告诉他。”我看不到他在电脑那头的表情,但是,从句号上看。
很平淡。
“为什么,”我问他,“电视剧里不总是有一个痴情女主爱着男主,最后告诉男主,我爱你,然后男主是百般后悔,最后草草结尾的么?”
他笑笑。
我又说:“简单说,就是,爱一个人就让TA幸福,对么。”
“我理解你,可是我们又不是耶稣,没有那么伟大,也既然不是耶稣,就做个普通人吧,勇敢去爱。”
最后,他说了一句话,“不要为了别人的感受而伤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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