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平自己喝了一口:“那我这边要做哪些工作哪?”
“我个人觉得,找到谢老大当然是首要的,你可以发动民工,大伙一起找,如果,谢老大找不到,你可以在民工中选一个年纪比较大,在民工中有一定影响的人,作为民工的代表,和公司正面交涉……”
“我不是就已经代表民工和公司交涉了吗?”
“你的热情我能理解,但是,从法律上讲,你代表不了民工,因为你不在这个案件主体中。”
李海平想了想说:“要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有一个人我觉得合适。”
“谁啊?”
“就是你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喝醉的。说起来,他在这帮民工中是最有想法的,可是,最近不知道咋地了?好像受啥刺激了。”李海平想到了陆长有。
“这个时候,一定要调动起民工的团结和激愤来,然后你哪,作为一个记者,主要还是从引起全社会关注入手,把这个结果还是未知的案子给它炒热,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民工受到不公平待遇上,这样……即使我们的官司打不赢,也会争取到社会的关注和支持,从而触动那些人的神经,为我们争取到意外的收获。”
“你的意思,咱的官司有可能输?”李海平担心地问。
“打官司的结果不外乎两种,输和赢,任何结果都有可能,但是,即使我们输了官司,也要赢得社会良知的关注,赢得公众的善良之心,这个作用有时候比官司赢了还要重要。”高光认真地分析着。
听了高光的话,李海平既为他的专业水平所折服,又为他考虑问题的深远而激动,他又一次拿起了杯子。
“哎呀,真不愧是律师啊,高瞻远瞩,高瞻远瞩,不行,今天说啥我也得敬你一杯。”
3 杨至刚和潘大庆坐在溜冰场边上。杨至刚不停地抚摸着鼓锤上的红丝带。
潘大庆站起来,看看外面,已近黄昏。
他终于不能再忍受这惊人的沉默:“半天了,你咋一句话不说哪?”
杨至刚淡淡地说:“你要嫌烦你就走吧,这儿用不着你。”
潘大庆问:“我为啥走啊?”
杨至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不走就呆着别说话。”
潘大庆白了一眼杨至刚:“搁这儿坐一天了,也没看着董飞来,董飞要是一辈子不来,你就坐一辈子啊?”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杨至刚起身往外走,潘大庆紧紧跟在后面。
董飞骑着摩托带着梁子刚到录像厅门口,还没等下车,凤英就从里面出来了。凤英拦住董飞:“哎呀,飞子,你咋这时候来了哪?赶紧走吧!”
董飞从摩托上下来,狐疑地看着凤英:“凤英嫂子,你这是咋啦?谁把你吓成这样啊?为啥让我走啊?”
“谁也没,你听大姐一句话,赶紧走吧!”
董飞不解地说:“我为啥要走啊?好久都没来了,快点,给我和梁子拿瓶啤酒,要冰的啊!”凤英一听,就去里面拿啤酒。
董飞拿起一根球杆,走到台球桌前,对梁子说:“来,梁子,咱哥俩好久没练了,今儿赌点啥啊?”
“赌啥?老一套呗!”梁子正在摆球,杨至刚和潘大庆从里面出来,冷冷地站在一旁,董飞看着杨至刚,发现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和气势,他不禁被杨至刚给看毛了,有些不自然,握着球杆的手有些抖。
梁子摆完球看着在一旁发愣的董飞:“飞哥,咋了?咋不打哪?”
董飞看了杨至刚一眼,狠狠地击出一杆,球直接飞出了案子,飞到了杨至刚脚下,董飞走过去捡球,抬头看着杨至刚,两个人冷冷地对视着。
董飞终于忍不住了:“你老在这儿看啥玩意儿?”杨至刚不说话。
董飞拍了一下杨至刚的头:“你傻了?”
杨至刚看了看站在一旁梁子,慢慢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和你单挑。”
董飞扔下球杆:“你说啥玩意儿?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要和你单挑。”杨至刚又重复了一遍。
董飞笑了笑:“梁子,你听见这小子说啥哪?要和我单挑。”
他一转头,突然看见了站在摩托车旁的潘大庆。
“嗬,这唱戏的也来了,别,你们俩一起上行不?和你单挑算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