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就那一张烂纸片差点要了我的命,张彪这个憋孙,把我关到一个小房子里,把我脱了个精光,就是为了要这张纸片。”
李海平问:“合同被他们搜去了?”
“哼,我有那么傻?让他们搜去我谢老大白活了五十多年了,你们知道不?张彪拿了一万块钱想买这张合同,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万块钱想买我?”
陆长有说:“一万块钱你怕是都给张彪跪下了。”
谢老大嚷道:“你放屁,太小看我谢老大了……最后他们在我身上没搜到,他们就……”
谢老大突然声音哽咽起来。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服。大伙都凑近去看,陆长有也伸着头看着。谢老大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陆长有说:“现在知道这帮人的心有多黑了吧?”
李海平说:“这帮人简直太狠毒了……”
“严格地说,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罪,可以去法院告他们。”高光说。
“我就是要告他们,告张彪,还有那个马新平,我告他们拘禁我,虐待我,我一个大男人,被他们脱得一丝不挂……”
“你还是先把合同拿出来交给高律师,看看咱们大伙怎么告他们。”杨至刚说。
李海平问:“对啊?你把合同放哪儿了?”
谢老大喊了一声:“都闪开。”
大伙都闪开了。
谢老大爬到铺的二层,把手伸到房顶的檩子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铝饭盒来。谢老大从铺上一下来,大伙都围了过来。
谢老大拂了拂上面的灰,把饭盒打开,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来。
4 老杜和新平正在家里的客厅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哎呀,扬子这笔钱可救了咱们的命了。”
“杜哥,这笔款你打算咋分配啊?”
“当然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了,先把欠小马庄的那笔材料款付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
“说。”
“前几天我省城的一个同学来电话,说他们正在组织全省的企业家捐款在咱们市辖属的西部山区建十所希望小学,我想咱们是不是也拿出点钱来……”
“拿多少?”
“建一所小学大概三十万,我的想法是,现在报纸上每天都在披露咱们拖欠民工工钱的事儿,虽然现在官司打不起来,但给咱们公司造成了挺不好的影响,我知道这都是那个李海平干的,可是咱对他一点办法没有,这样下去,会对咱们以后楼盘的销售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再说,还有两个月你就可以公开露面了,这是一个机会啊!”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和李海平唱一出对台戏,这个主意好,你就去办吧!”
这时,女人端着烧好的鱼上来了。
女人:“新平,赶快吃,这是我专门做的西湖醋鱼,你哥最爱吃了。”
“早都听哥说了嫂子的西湖醋鱼做得好……”新平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了。老杜看了一眼女人,女人放下菜悄然出去了。新平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顿时变了。
新平放下电话说:“杜哥,谢老大跑了……是董飞放跑的。”
老杜重重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女人手里端着盘子,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外面的说话,酒杯撞击桌面的声音,把女人吓得抖了一下。
“董飞现在人哪?”
“张彪他们已经去找了,问你怎么处置?”
“这还用问我吗?吃里扒外的东西。”
“杜哥,还有个情况,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和李海平去公司的你知道还有谁吗?”
“谁?”
“在碧水园搓背的老陆,李海平说,老陆是那帮民工推举出来的代表,你猜老陆怎么说,他说我不是老板,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难怪我和扬子去碧水园,齐老板说他不干了,说他脑子好像出了毛病了……你的意思,他知道我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得想办法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