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周公瑾摇摇头,“这不是她的基因本名,是后起的代号吧。曹孟德的学生,张文远的干妹妹,这是当初那个计划特别挑选并培养的上古基因。我没有看过她的对局演练,不过听说她心思细密反应迅速,而最大的本领却是研究和猜透对手的心思,这也就是为什么要选一个女性的原因。女人对人心总是有敏感的直觉。”
“嗯,你对女人也总是有敏感的直觉。”陆伯言笑着,“原来你早注意这个人了。”
“当然。”周公瑾正色,“她的战术水平多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还很漂亮。”
“基因体都会很漂亮的。”陆伯言说,“你已经有小乔,就别踮记花花草草了。”
“什么话。我心中有小乔,奈何小乔心中没有我。记得人家当年说,哪有小乔一定要嫁周公瑾的道理。我还有什么话说。对了,那时你也在啊。我年少的心,就好似高跟鞋下的猫,顿时那个瓦凉瓦凉的啊。”
“人家是许愿非元帅级别的不嫁,所以你就拼命不顾一切的往高处奔?”
“这叫痴心不改非她莫属,”周公瑾眯着眼笑,“爱情可以让人变成傻瓜,也能让他变成元帅。你这种天天一堆小女生围着,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爱的人在哪的怎么会懂。”
他站起身,放眼往楼阁之外望去。此处高在云端,可望见长安大地茫茫,无边的城市直到天边。在西方处,一座钢铁的山峰正在闪出焊炼的光芒。
“它还有两百天就可以铸好了。不知那时,谁会是它的主人?”
此刻,那巨大船体的脚下,一片工人的棚屋区中,一个少年正在兴奋飞奔。他的百米之外,数万人正在如千仞绝壁的船体上浑汗焊铸,钢花像千米宽的瀑布般洒落,辉宏耀眼。
“入围了入围了,我入围了!”那少年挥舞着一张报纸,向钢架上劳作的他的父兄喊着。
“是吗?”那钢架上一名正布焊的中年人兴奋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被汗渍黑的脸。他向几十米外的另一排脚手架上喊着,“阿秦,阿楚他入围了!全国才选一千个啊!”
那阿秦不过十七八岁,只是哼了一声:“这种事入围了有什么用?进厂名额他要能入围再说吧!”
那中年人向少年挥了挥手:“回家去吧,让你妈做点好菜,帮我打点酒啊!”
当晚,这家人坐在自己昏暗低矮的屋中,那名叫敖师达的中年男子把报纸看了又看。
“真不错,没想到我们家也有人有字上报纸的一天。”
“上面又没写他的名字,谁知道是不是别人起的和他一样的!”阿秦埋头吃菜。
“一定是我的!这个名字别人想不到。”
“嗯……十、亿、光、年……是挺怪的,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酷啊!”
“切,”阿秦嘴里塞满米饭,“在宇宙里随便划个圈,也有一百亿光年,你为什么不再多加几个零?”
“哇哇哇,这一千个名里要投票选出十个,假如再入围到十个名字的名单,就有一万元的奖励啊,发财了发财了!”敖师达叫起来。
“他怎么可能还被选上?这个古怪的名字?你看人家起的,都是‘龙耀’啊、‘兴汉’啊、“千秋万岁”啊,他这算什么?”阿秦喷着米饭。
“唉唉,想想又不花钱。来来来,多吃菜多吃菜,阿楚啊,假如得到一万元你准备怎么用啊?”
“我想去十亿光年号上做飞行员。”
屋里突然安静了。
“阿楚啊……当兵……是要去打仗的。”敖师达犹豫的说。
“爸,你让他做梦吧!汉朝第一艘兆级航母,能让他去让飞行员?他要是真当上了,我们就要谢天谢地了,一个月饷额顶我们一年了。”
“这么赚钱呢?那不如我也去吧……”敖师达低头盘算。
“真是有什么样儿子就有什么样老爸!”阿秦鄙夷的说,“全都喜欢做白日梦,你们怎么都不像我呢?”
“我跟老爸像,所以你不是老爸亲生的!”阿楚喊起来。
“我扇你!”阿秦跳起来就打。敖师达忙上来拦,屋中桌翻瓶倒。
入夜了,屋中人都睡下。阿秦鼾声已起。阿楚却睡不着,他仰头看着屋顶上的透光天窗,从那里可以看见十亿光年号——它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呢,但阿楚已经在心中这么叫它了——那里仍然火流如瀑,十万工人轮番昼夜赶工,只为在汉帝生辰大典时升起,飞越长安长空,让万民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