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
“再后来,酒没了。”秋水抬了杯子,让我看见杯底,没酒了,我们不觉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伙计添酒,伙计打着哈欠说,老板困了,锁了酒柜,先回去睡了,酒拿不出来了。
“没有酒了,就没有故事了。”秋水说。伙计换了盘CD,一首烂俗的歌,《没有女人没有哭泣》。
“换个地儿,再找一打燕京,咱们再聊。”
“我和柳青的后来,一打燕京讲不完。”
“一箱。”
“改天吧。”
我付了酒帐,一个电线杆子、一个电线杆子地走,很晚才回家。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情人,想问她孩子最近怎么样了。电话响了好久,一个男的接的:
“你找谁呀?”
“柳青在吗?”
“你是柳青什么人呀?”
“柳青在吗?”
“你丫到底是谁呀?”
“我是你大爷。”
一九九八年五月至二零零一年一月
新泽西、纽约、亚特兰大,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