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老傻瓜,任性的太阳,
为什么你要穿过窗棂,
透过窗帘前来招呼我们?
难道情人的季节也得有你一样的转向?
莽撞迂腐的东西,你去斥骂
上学迟到的孩童,怨尤的学徒,
去通知宫廷的猎人,国王要起驾,
吩咐乡下的蚂蚁完成收割人的劳作;
爱情呀,始终如一,不使节气的变换,
更不懂钟点、日子和月份这些时间的碎片。
为什么你竟然会自认
你的光线如此可畏和强壮?
我只须一眨跟,你便会黯然无光,
但我不愿她的倩影消失隐遁:
倘若她的明眸还没使你目盲,
好好瞧瞧.明天迟些再告诉我,
盛产金银香料的东西印度
在你今天离开的地方,还是躺在我身旁,
去问一下你昨天看到的所有帝王,
那答案准保都将是“全在这一张床上”。
她便是一切国家,我是君主的君主.
其余的便什么都不是。
君主们不过摹仿着我们;与此相比,
一切荣誉是丑角,一切财富是骗局。
你,太阳,只拥有我们一半欢乐,
当宇宙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聚拢;
你的年龄需要悠闲;既然你的职责
便是温暖世界,你己对我们尽了本份。
你只须照耀我们这儿.光芒就会遍及四方,
这张床是你的中心,墙壁是你的穹苍。
(汪剑钊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