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去了杨雪昨晚打麻将的那家,对叫做雅兰的女主人说:“昨晚差点吓死我,杨雪在你家打麻将,李星不好意思来叫,就拿孩子出气。那么小的娃,又踢又打,不是我拦挡,把孩子就打死了。”
雅兰和杨雪年龄相当,关系很好,彼此也都了解。听了母亲的话,雅兰说:“李星脾气挺好的,能发那么大火,等那天见了李星我好好收拾一下,妇女们现在都解放那么久了,他还想复辟啊!”
母亲说:“怎么能没脾气,平时都忍着呢。”
“我们耍得小,也是闲着呢。”
“耍着耍着就耍大了,坏门道能好到哪去。”
“那行,我给杨雪说说,以后别和我耍了。”
母亲摆着手说:“别说,别说,你说了杨雪还会埋怨我。”
母亲说完就走了。
雅兰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想: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让说你又来说。最后,雅兰决定,还是给杨雪说说,要不然,以后事情闹大了,省得自己落下埋怨,让自己里外不是人。于是,雅兰掏出手机。雅兰打来电话的时候,杨雪正在理发店给一个顾客理发,她对顾客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到最后我从杨雪口中得知母亲制造的这个状况时,我和杨雪、母亲彼此之间,已经冷战半月有余。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冷战,这比杀我还难受,但我不想和杨雪大打出手,不论因为什么都不想这样。我觉得要是大打出手了,我可能会觉得杨雪比冷战中的还要陌生。况且,大打出手的过程中免不了会把母亲牵扯进来,牵扯进来的结果肯定会造成新的裂变。有时事情会在辩解中汤清水亮,有时却会在辩解中伤心刺骨。
杨雪后来对我说:“我当时听雅兰说了以后,气得浑身发抖,心灰意冷,真想跟你把婚离了算了。你算个男人不?我不过打会儿麻将,你就拿孩子出气。”
我说:“我只是兴冲冲的回来想告诉你发表文章的事,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当时也不是想拿孩子出气,就是没事干找事干,心血来潮给孩子听写生字,就听写出了那么一档事。其实,你出去玩,出去逛,我很支持,只要你开心,我就高兴。”
杨雪说:“你说来说去还是生气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打麻将,一星期没见你,我是想你了。”
“想我想得都打孩子,你这是什么逻辑。”
“反正就是想你了。”
“你妈也跟着打搅团,去人家雅兰家里说什么,要说就当面说,我也不是不讲理,你娘儿俩就是合起来整我。”
“我是真没想到妈会这样,你担待着点吧,人老了,糊涂了。”
“人老了,糊涂了,打搅团打的挺好么。”
“我真的没想到妈会那么做,真的。唉,我也没办法,要是提前知道,我死也要拦住。”
“又抒情,你一抒情我头疼。”
“我想,月亮也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我的心永远属于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变。为这么个事把婚离了,月亮也不会答应。”
杨雪蹬了我一脚:“睡觉!再酸文胡淌我真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