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可在我的生命长河中,我只觉得自己经常被祸倚着,看不到福在哪儿。在极度的悲观失望中,我搜肠刮肚找我人生中顺畅的微乎其微的事想方设法安慰着自己。总之我健康的活着呀,事业还不是蒸蒸日上吗?作为一名教师,我还是被领导和家长认可的,算是个骨干吧。况且,现在这个代校长,还是因领导对我的赏识,在我没有上活下动的情况下,免费给我的。并且,我还有个副业,能耍两下笔杆子,一学期在市报上蹦跶出来一两首小诗或一两篇豆腐块文章,也算在这穷乡僻壤,在这些老中青混杂的同仁中是个人才。虽然我对文学的钟爱及梦想很远大,但我绝不会把自己搞得脱离现实。钟爱和梦想也只能在心里想,也只能慢慢来,也只能让生活的坎坷和大脑的思维结构及一些灵感慢慢的去酝酿去造诣着。在这个星期的周三,这个安慰果真来了,报上我的一首小诗发表了。我坐在教室门口正喜滋滋地欣赏着。肖玲提着一份同样的报纸来了,一双不大的杏核眼瞪得我浑身发烫。我已猜到肖玲是因何而来,因何瞪眼的,但我故作平静的坐着,保持沉默。
肖玲抖了抖报纸说:“你怕我沾光是吧?想托你个福,让我的名字也在报纸上出现一回,这么小气的。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做出无奈的表情说:“我发了三首,其中两首都署了你的名字,可偏偏没署你名字的就出来了。”
肖玲说:“骗谁呢?那你就是水平高的没署我的名,把水平低的发表不了的署我的名糊弄我呢。”
“不是,我觉得署你名字的水平还高,可人家编辑跟我没想到一块去,我也没办法。你要是不信,咱到网吧,我打开我的邮箱给你看看。”
“我没那闲工夫。”
肖玲走了,带着一脸的不高兴,高跟鞋的“叮咣”声把我仅有的一点欣慰敲得粉碎。我知道,不论怎么解释,肖玲都不会相信。好事没做成,反落了一身不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在接着的一期报上,另一首诗竟然也发表了,署名是我和肖玲。肖玲给我锁了一星期的眉头终于绽开了,我也终究没辜负了她的期望。
马晓英说:“哎呀,李星呀,你这是中国女排三连冠啊!”
我说:“什么中国女排三连冠的,我能和中国女排比呀。再说,这也才两次,三还不知在猴年马月呢。”
张文娜说:“校长,你咋不署我的名呢?”
我说:“下次署你名吧,署名费一百元,你愿意不?”
张文娜说:“你吃石头了,一首破诗稿费才十元,你竟然要一百元的署名费?”
肖玲说:“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人家校长才把我的名字署上的。”
张文娜说:“谁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你肖玲在校长心目中的位置我敢比呀?”
肖玲有点吃不消了,红着脸说:“你怎么乱咬人啊,我们什么关系,不就是同志关系吗?”
两个女强人为这事掐上了,当着全校同事的面,我也吃不消了:“行了,都别说了,我想署谁的名就署谁的名。”
张文娜“哼”了一声,走了。
肖玲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然后也走了。
马晓英说:“李星,别管她俩,叫她们掐去,下次你署我的名。”
几个男老师就笑,有个老师说:“人家年轻人的事你胡搅什么呢,老牛想吃嫩草呀。”
马晓英说:“你个屎嘴光知道喷粪。”
被骂的老师不依了,过来就拉住马晓英动手动脚,另几个就在一旁起哄。我在一旁干巴巴的笑着,看着他们也掐上了,于是,我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