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我想到一位与我通信多年,住在台湾南部的女孩子。
她天生身体不好,使得学业断断续续,也就常给我写信诉苦。
她尤其怨她的父亲,觉得父亲总在外面为事业忙,每天穿得西装笔挺,早出晚归,难得跟她说几句话。
我总在回信中劝她,说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双亲,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法不同罢了。
有一天,又接到她的信,大意是这样的:
“那天,我在家晕倒了,醒过来,人在医院,身上插着管子,我张开眼,看见老爸坐在一边,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我好气,骂他:‘我都要死了,你还没事似的,根本不关心我。’爸爸没吭气。然后,我看到护士在擦地上的血迹。我吓一跳,叫起来‘我流血了?哪里流血了?’护士过来,指了指我爸爸,说‘不是你,是他。他叫不到车,抱着你,跑了十几条街。’我低头看爸爸,才发现他虽然穿着西装,脚上却没穿鞋子。他急着救我,居然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抱着我,跑到医院。他的脚被东西割到,还在淌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