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快就受到了惩罚,当我得知父亲1972年在台北悄然去世时,我才猛然省悟,我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亲手烧毁了对我有着养育之恩的父亲的形象!呵,我这大逆不道的、罪恶深重的儿子!
尽管20世纪70年代末,旅居美国的三哥归国,又带来了父亲的照片,我却再也不敢正视。我的眼前,永远晃动着那地狱般的图景:我亲手点燃的火,一点一点地吞食了我的父亲——他的沉思、微笑,连同他对我全部的爱和期待!
我仿佛又听见了早已埋葬在童年记忆里的父亲的那一声叹息……
哦,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