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对我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别人对我说“希望”这个词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撑伞走出图书馆大门。
雪下得纷纷扬扬,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也没有几辆车。我坐了七八站,又下车走了一段路,来到借书人告诉我的地址,是一间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酒吧。
我推开厚重的木门,掀开棉布门帘,暖烘烘的空气迎面扑来,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我看见酒吧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像开会一样围成松散的圆圈。圈子中央竟然有一只古老的蜂窝煤炉子,上面架着只水壶,正咝咝地冒出白汽。
借书人拎起水壶,泡了一杯热茶递给我,我惊奇地注意到他冷冰冰的脸上居然有一丝笑意。他把我一一介绍给其他人,我很快看出坐在这里的人大多和我一样不善交际,但每个人的眼神都是真诚友好的,仿佛已经把我当作自己人看待,这让我变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