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 又是一年端午节!雨,下了一整夜,滴在房檐上的声音,匆匆又响亮,我在睡意朦胧中,听到雨声急急,老天恨不得把百里之内的倾盆大雨灌溉给大地,以慰屈原在天之灵。雨声越来越清晰,关于屈原的故事,在我脑海里瞬间掠过,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惆怅。雨声彻底把我唤醒,往窗外望去,树木层层似麦浪般翻滚,极力扭着它的身躯,向我点头又摇头,花儿在狂风暴雨的洗礼中四下飞散,雨,密密集集,雨点清晰可辨。天,一片阴沉,一股莫名的哀伤如雨在心里飘洒,冷冷清清,这雨要下到何时? 母亲4点多就起床准备包粽子的材料。洗米、搓绿豆皮、煮粽叶、切肥肉、冬菇、蛋黄、拿出早已洗净的棕滕,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就坐在小凳子上,包起了粽子。一条粽子,在母亲的手中,犹如穿针引线般熟练。拿起一片叶子,弯成漏斗的形状,抓一把糯米,均匀散放在叶子底部,再铺一层绿豆,挑选肥美的半肥瘦猪肉,往中间一放,按两下,把切好的四分之一蛋黄放置中间,两头镶嵌冬菇,上面依次重复开头的步骤,又依粽叶的边缘绕多几层粽叶,轻轻拍一下粽身,好让米厚实些,再将粽叶往左向下相折。拿起绳子紧紧绕上两三圈,打结,就完成了。 不到一小时,一条长方型,又大又粗的粽子就放入高压锅依靠百度的水温来浸泡和煮熟。母亲包得乐此不疲,一条接一条,脸上挂满了汗珠,滴到眼角,渗入眼睛,我知道那种感觉是疼得火辣辣的。此时,隐隐觉得心痛,赶忙拿毛巾拭去母亲脸上的汗珠,轻轻按摩一下眼角。两小时过去了,粽子已熟透,母亲关了火,过半个小时拧开锅盖,用长长的筷子和左手一起把热腾腾的粽子放在风扇底下吹干,接着又开始包第二锅。 香气四溢,粽叶的香气飘满整个客厅,鼻子简直享受了一场浓得化不开的芳香盛典。此时,闻着这正粽叶子的香味,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忍不住解开了绳子,撕开了粽叶,呀,那糯米粘得严严实实,粽叶上几乎没有残留的糯米。香气再次扑鼻而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糯米夹杂着粽叶的香气!这粽叶,是母亲从乡下带回来的,是母亲亲手洗净煮过的,是她亲手晾晒的,这个味道,是那么熟悉,那么沁人心脾啊!咬一口,飘来绿豆的香气,再一口,是蛋黄的纯香,又一口,是浓郁的冬菇味,最后,连着肥肉的香气一口咬下去,所有的香气集中在一起,让我回忆了以往母亲包粽子的情景。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到上等的糯米,粽叶也是在就近市场买的,没有冬菇、蛋黄、虾米、瑶柱、腊肠,就只有绿豆跟肥肉,在那个岁月,粽子已是比较奢侈的食品了。可是,母亲依然年年包粽子,不仅是在端午节。往常,我们是吃不到肉的,煮粥,也是放少许的米,多多的水,米,由我来吃,水,由父母亲来喝,只有小半碗黄豆拌着吃。我们全家都喜爱吃粽子,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能吃到香香的粽子,母亲一年都会包几次。一家人围坐在小小的桌子上,吃着母亲包的令人垂涎三尺的粽子,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等我长大一些,家里的经济稍好,母亲包粽子越发频繁,糯米也买最贵的那种,粽叶,都是从乡下带回来的,馅料也丰富了许多,我们一条接一条的吃。经济再富裕一些,母亲就包了许许多多的粽子,分给邻居、同乡、亲朋戚友尝尝,一分,每家总能分得七八条。邻居们吃了,竖起大拇指,赞扬母亲的手艺好,也回些小吃给我们尝尝;同乡吃了,感激涕零,说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已过世的母亲,有好亲切的家乡的味道;亲戚朋友吃了,都乐呵呵的,边吃边笑得合不拢嘴! “健,我送些给黄阿姨吃!”母亲甜美的声音覆盖了我的回忆,回过神来,便说:“可是正下着大雨呢!”“不怕,很快回来!”望着母亲打着伞,一家一家的送重重的粽子,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我从来没有为母亲包过一条粽子,只知道吃,只知道年年端午想想屈原那另个心情沉重的故事,可是实在的事情却没有做多少。是的,今天,我第一次吃着粽子,感动得落泪!这些香气,是什么味道?原来,它是母亲的味道,它是母亲不辞劳苦、无私奉献的味道,它是母亲大爱的味道啊! 我是不是应该也为母亲包一次粽子呢? 饺子 母亲这几十年来给我包了多少次饺子,我已记不清了。只觉得饺子的历史,翻过岁月的篱墙,已然到达多变的顶峰,穿越平和的红尘俗世,给我们这一家带来的是什么?是一时的温饱就顿时消失的记忆?是见证了我们一家从贫穷到小康带不走的对饺子的痴恋?抑或是对舌尖上的美味心灵上的愉悦铭记在心的欲罢不能? 这些年,父亲与我们是渐行渐远,我知道,父亲的心早就飞走了,终于有一天,带着他少的可怜的养老金,离开了我和母亲,去故乡寻找他的自由去了,听老乡说,父亲一到老宅就拿出带走的鸡、肉,还有酒,与他的同乡老友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母亲仍然在痴痴的等,等父亲的“回头是岸”。她心里有多少怨,不知与谁诉;她心里有多少恨,埋藏在心中;她心里有多少爱,凝绕着这个家。 十几年前,那个一家人睡同一张床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可是父亲的笑容总是深藏于心,久久不能抹去。那个岁月里,没有现成的饺子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父亲抽着水烟,看着报纸,我们母女俩便开始了冬季的饺子宴。 母亲买回面粉,和着冷水搅拌均匀,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细长灵活的手,只是粗活干得太多,没有城里的姑娘那样柔美光滑。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煮饭生火,织布打柴,挑粪插秧的手,小小的我,看着母亲的手灵活的柔着面团,从左往右,从上至下,从里到外,从四面八方柔软而游刃有余的使着劲,便觉得,她那双粘满面粉的手是那样灵巧而美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神圣。 和好了面团,母亲将面团扯出好几大块面团,用擀面杖来回的压平压宽压薄,然后用水杯在压好的面皮上按下一个个圆圆的小印,这样,一个个像白色湖面泛起的“涟漪”出落成略施粉黛的饺子皮,好似母亲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苍白的脸。 母亲买回大蒜和肥肉,一刀刀用心切,一遍遍用心剁,有时,那把重重的铁菜刀是拿的母亲的手又累又酸,这些父亲是看在眼里的,在母亲停下歇一下的时候,便来到母亲身边,爱惜的望着母亲,什么都不说,拿起刀就做了起来。母亲同样是舍不得父亲的,连连说不用你来,我歇一下就好。 如今,每每回想起与父亲一起包饺子的日子,母亲便十分怀念大学的时光。那时,母亲还未婚,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宿舍里,住着北方女孩和南方女孩。时常,到了冬季,她们便都包起了饺子。北方女孩负责和面,擀面皮,母亲负责剁猪肉,包饺子。热闹之际,每每都会有一男生如期而至,矮矮的个头,消瘦的身形,黝黑的皮肤,一双聪明锐利的大眼睛,他来了,便负责煮饺子和吃饺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盆又一盆,母亲和众多女孩们都相视而笑,笑他的老实憨厚,笑他的真。每每来到宿舍,那男生就会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年年月月,风雨不改。 那男生,便是我父亲。彼此默默的付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眼光的挑剔,没有外形物欲的诱惑。就这样,经同学介绍的两人彼此取暖,绽放出爱的火花。 冬天,捧出一盆盆香喷喷的饺子,三个人,围成一桌,饺子汤散发的热气扑面而来,咬一口韧性十足的饺子皮,又烫又有嚼劲;带着淡淡油珠的饺子馅,散发着浓郁的蒜香味,趁着热气吃下去,太烫了,在喉咙里翻滚着,舌尖都发麻了,没嚼几下,就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了。 如今,父亲走了,桌子上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品尝着饺子的香气,虽然有些落寞,可是早已习惯了。十几年了,父亲经历了下岗、中风、寻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还有他那偏激暴躁自私的个性,使我们母女长期活在冷暴力的阴影中,他的离去,无疑是避开矛盾最好的方法吧。 也许是吧,母亲再也不用承担父亲在家的伙食费了,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求父亲离开电视到客厅来吃饭,再也不用听父亲抱怨自己包的饺子太咸了! 可是,这真的是我们所想要的生活和结局吗?长期分居两地,父亲两个月才回家一趟,没过几天又回乡去了。母亲仍然买好些鸡、猪肉回来,帮父亲买名贵的药材泡酒,帮父亲买他预防再次中风的名贵药材,夏天为父亲整理清洗柜子里的衣服,为他买几百块一双的皮鞋,为他照顾病中的我,这个家,母亲已过花甲之年,还要苦苦的撑着…… 母亲始终都放不下父亲,即使爱情已去,但亲情还在,每每母亲包了饺子,眼眶都会红红的,不停的嘀咕着:“还少一个人,还少一个人!” 我想,母亲包的饺子,不仅仅是一种味道上的浓浓回忆,还吃出了一种坚忍不拔的女性顽强的生命力,一种对爱情深深的眷恋,对亲情不变的守望和等待。 陈皮 儿时,陈皮的味道于我是奇怪而刺鼻的,每次母亲将晒好的陈皮,切好,用来做菜拌饭,胃口总是特别好。而我,看着那褐色的陈皮,闻着那难闻的味道,打从心里抗拒。那时,家外面的院子里养着几只鸡,它们吃小石子,吃小虫,吃菜叶,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毛色鲜亮,我心里直痒痒,心想要是能吃上一块鸡肉该多好。只是,母亲从来都不舍得自己吃,而我和父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将“长大成人”的母鸡分给客人、邻居。爷爷外公来了,母亲系好围裙,从柜子里拿出装陈皮的罐子,不禁闭起眼睛,十分陶醉的样子,赞叹了一句,“真香!”母亲将储存一年的陈皮洗净,切成条状,与砍好的鸡肉放在一起,放入猪油、葱、姜爆炒,散发出阵阵清香,令人垂涎三尺。 始终,我还是适应不了陈皮的味道,就像吃苦瓜一样,在父亲的棍棒藤条下,一次又一次地哭着硬吞下去。 岁月流转,陈皮的味道依然深深地锁住我们一家的味蕾,留下难以磨灭的回忆。 日子越过越好了,我们一家搬到单位分配的新房,二室一厅,虽然不大,却也温暖。入伙那天,母亲说想买鱼给我们吃。我高兴得手舞足蹈,长这么大了,还从未吃过鱼。母亲买了三个鱼头回来,一进门,一股浓烈的咸腥味冲鼻而入,我和父亲忍不住有作呕的感觉。好腥啊。“一定很难吃!”我嗔怪道。父亲唔着鼻子,对母亲说:“赶快拿陈皮来蒸鱼头。”母亲从罐子里拿出陈皮,洗净,切碎,与盐油一起腌制两个小时,再放到锅里蒸,大约十五分钟,母亲掀开盖子,一种全新的味道弥漫在饭厅里,鱼的腥味淡了许多,又多了一种陈皮与鱼完美融合的味道。这种味道,漫过我的味蕾,清香可口,风味独特。母亲说鱼头还可以用来煮汤。放入花生油、姜片和切好的陈皮,开大火,等油热起烟,放入鱼头来煎,不久浓烈的香气便使人食欲大增。煎好,将鱼头连着陈皮放入锅内,放入水,小火煮半个小时,一锅鲜香可口,味道浓郁的鱼头汤便大功告成。 自从陈皮与鱼的巧妙搭配令我食欲大增,以前对陈皮的不了解,不接受,不适应,已经几乎消失了,反而增加了对它了解的欲望。陈皮是橘子皮在太阳底下晾晒而成,我们家在南方,秋冬两季是盛产橘子的季节,城里的人们通常将橘子皮放到阳台上晾晒,用太阳蒸发水分,用凉风吹干湿气。大概一个月后,原来又软又湿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橘子皮,已变得又干又硬,还飘荡着一种特殊的香气。在这两个季节里,白天是适合晾晒的时间,晚上把簸箕上的橘子皮收回大厅,免得被雾气打湿。春夏多雨,湿气重,不宜拿出秋冬晒干的橘子皮再次晾晒。质量好的橘子皮,一般要放上两三年才可食用。 陈皮是一味中药,它不仅能暖胃驱寒,还能改善食欲与咳嗽。如果将其与红酒、绿豆、荷叶相搭配泡茶泡水喝,作为一味理气健胃化痰的常用中药,用它泡水饮用,能清热、化痰、去燥。一般,陈放的时间越久越好,放至隔年后,不利于健康的挥发油含量减少,而黄酮类化合物含量增加,药用价值会充分体现出来。 如今,我们一家人都用陈皮泡水。母亲将陈皮洗净,剁碎,放入明晃晃的玻璃杯中,加入滚烫的热水,只见陈皮随着热水精灵一般地翻滚,此时我想到母亲人生的起起伏伏,在命运的热浪中,母亲不断地被病痛折磨,却大半生如这陈皮一样,不断地与无常命运逐渐融合。听父亲说,母亲是如何带着病痛生下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是一个人进的病房,手术刀来回摩擦的声音,病床上方那刺眼的灯光,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医生只打了部分麻醉,母亲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生下我的。那时,由于长期做实验的缘故,母亲已经苯中毒,白血球已经降到2000多,生我的时候,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全靠母亲的毅力和想看我第一眼的热切期盼,才度过了生命危险期。 水中的陈皮,渐渐地沉入杯底,舒展它疲惫的筋骨,一如母亲,在人生的苦难中沉淀着她的智慧,她的温柔,她的勤俭朴素,她对亲人的深深的爱,一直到老,皱纹上了眼角,头发染了白霜,她的温暖的笑容依然有着陈皮的味道,时间越久远,笑容越淡然从容,越有岁月沉淀的味道。闻着淡淡的陈皮香,在秋日的早上,感受秋风的凉意,看阳光透过玻璃杯,享受着秋日晨光的轻抚,轻轻地抿一口味道甘甜的陈皮茶,在轻松惬意中感受母亲生命的厚重,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如母亲一样微笑地面对生活。 陈皮就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味道变得越发甘醇,一如母亲的贤惠温柔,在贫穷的日子里,母亲心怀大爱,总是用最好的食物款待亲朋好友;母亲不忘“孝顺”二字,总是将最好的食物留给身体多病的老人,好像因为“大家”而忽略了对我和父亲这个“小家”的爱;在小康的日子里,母亲依然如故,只是对我们的爱有增无减;一直到今天,白发苍苍的母亲还天天为我们这个家奉献最美味的食物,那陈皮,还在浓香雪白的鱼头汤里散发着我们熟悉的母亲的味道,那样温馨,那样柔软,那样绵长! 小时候,陈皮上没有母亲的笑容,如今,每当我闻到陈皮的味道,母亲的笑容就浮现在我脑海里,一如陈皮的味道,甘甜清新。 母亲的家乡菜 母亲是客家人,擅长做客家菜。亲友来访,第一道菜肯定是驰名国内的白切鸡。白切鸡的选料,可以是老新的母鸡或者切了肛门的公鸡,俗称腌鸡。白切鸡的品种多样,二黄头、湛江鸡、海南鸡、清远鸡,在广东,不同的地方出产不同品种的鸡,而这些鸡,都可以被做成风味不同的白切鸡。 各种白切鸡的做法大致相同,就拿二黄头为例,一般是指生过蛋又不是年龄很老的母鸡。到了菜市场,挑选羽毛丰满、毛身干净、不肥也不瘦、鸡爪长而有力的二黄头,鸡挡师傅麻利地将它双脚用绳一捆,称重,收钱,放入热水去毛,掏干净内脏,母亲便把二黄头装入袋中,回家烹调。 去了毛的二黄头,毛孔小,鸡身滑溜溜,色泽鲜黄。放入半锅水,煮开,放入姜和鸡,将鸡不同的部位翻转面向锅底,等鸡汤滚了,撇去漂浮在水上的杂质,关火,盖上盖子,浸泡5分钟,再开火将鸡汤煮开。这样往复循环四五次,大约四十多分钟,鸡便熟了,捞出,沥干水,等熟鸡的温度凉了,便可砍鸡上碟。 一盆香喷喷、色泽金黄、肉质肥美的二黄头便大功告成了。吃白切鸡,点料也是有讲究的。姜蒜被剁碎,葱切成小段,放入油锅里爆炒,再往锅里放入酱油、老抽、料酒、少许盐,30秒便可出锅。一阵诱人垂涎的香气直冲你的鼻息。 二黄头的肥美鲜香,皮脆滑嫩,又有一定的嚼头,沾着散发着辛香的点料,那种咸香融合的绝妙口感,让你胃口大开,回味无穷。 第二道菜,是豆腐咸水鱼芥菜猪肉煲。到菜市场,挑选雪白无臭味的山水豆腐,买回新鲜的白色仓鱼、水东芥菜和半肥瘦猪肉。 回到家,将豆腐用清水泡着,以防它变质变馊;放入油,将仓鱼两面煎至金黄,洗净芥菜,切好备用;将半肥瘦猪肉去皮,剁成肉泥,腌好。 一切准备就绪,便将食材可放入中等大小的瓦锅开始烹制。选用瓦锅,是有讲究的。第一,它保温,让食材长时间处于较高的温度;第二,它能最大限度保持食材的香气。 放如花生油、盐和山水豆腐,等豆腐刚熟,放入煎好的咸水鱼,盖上锅盖。等豆腐与咸水鱼的味道彻底融合,再放入芥菜和半肥瘦猪肉,将豆腐和咸水鱼煲至松软糜烂,芥菜煲至变黄,猪肉彻底出油,最后放入料酒、酱油、生抽,与食材搅拌均匀,入味便可关火。 这是一道口感丰富的美味佳肴。豆腐爽滑,咸水鱼鲜嫩,在口中飘出一股特有的香气,芥菜软烂回甘,猪肉咸香嫩滑。将这四种食材一口放入嘴里,将你的口腔烫得发出“犀利索罗”的响声,咸和苦的味道完美融合,使你食欲大开。 第三道菜,是虾仁黄米扣肉煲。买回虾仁、大米和五层的半肥瘦猪肉。将大米炒至金黄,将扣肉用酱料腌好,放入虾仁一起在砂锅焖煮,直至扣肉松软酥烂。 加入黄米,是为了吸收扣肉多余的脂肪,使它吃起来肥而不腻;而黄米,吸收了扣肉的油脂,口感就变得润滑多汁。虾仁是用来提味,增加扣肉的鲜香。五层扣肉,是最佳的食材选择。三层肥,两层瘦,吃起来口感丰富,不会太油腻,也不会太寡淡。 厨房飘来阵阵肉香,掀开锅盖,各种香绝妙融合,让你陶醉在虾黄米扣肉的美妙世界里。 这三道菜,是客家菜的经典,也是母亲的一点创新。白切鸡、选材、煮法,是母亲几十年的经验总结;豆腐猪肉煲加入了芥菜和咸水鱼的特殊口感与鲜香;扣肉煲加入了黄米,让做法与口感上了一个层次。 母亲,一直传承着客家人特有的好客与手艺,将美食发挥到了极致,并在有限的传统中吸收经验,不断创新,这,不仅是手艺与味道的传承与发展,更是母亲勤劳、不畏艰苦、热爱美食与生活、分享美食的体现,更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的生活蒸蒸如上,越来越红火,朝着更好的要求和层次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