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敏敏没有抬头。她肺都快气炸了,可她无力反抗。她蜷缩得更紧。
小沙只能干看着,此时不能做什么。尤其是看着简敏敏,满脸都是担忧。
宁恕直到上了警车去医院,才问警察要电话报平安。他只记得宁宥的号码,只能给宁宥打。可是宁宥正睡觉,而宁蕙儿不敢接所有来电。他只好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我平安。我成功把简敏敏送进坐牢,彻底清除迫害我们多年的祸害。我不用再逃亡北京了,以后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同时紧盯简敏敏的案子,让她罪有应得。妈妈,你可以回家了,家里从此平安。这是警官的手机,不用回电了。”——
宁恕直到上了警车去医院,才问警察要电话报平安。他只记得宁宥的号码,只能给宁宥打。可是宁宥正睡觉,而宁蕙儿不敢接所有来电。他只好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我平安。我成功把简敏敏送进监狱,彻底清除迫害我们多年的祸害。我不用再逃亡北京了,以后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同时紧盯简敏敏的案子,让她罪有应得。妈妈,你可以回家了,家里从此平安。这是警官的手机,不用回电了。”
有之前宁恕问宁宥要简宏成号码被拒在先,宁恕此时毫不犹豫地将宁宥不接电话归为故意,完全是妈妈在她那儿,他才会咬紧牙关忍痛以极大毅力发出这条短信,向妈妈报喜。区区几个字的短信,宁恕发得满额头都是黄豆大的汗滴,更有细细鲜红血花又在血染久了变暗红的衬衣上晕开。
旁边的警察看着都不忍心了,道:“包扎好了再发也不迟嘛。”
宁恕坚强地道:“不行。那女人吓得我妈这两天两次送急诊,我必须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传递给我妈,让她放心。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唉。”
警察顿时对宁恕平添了许多好感。
由于宁宥算得准确,电饭煲、电炖锅什么的几乎差不多时间此起彼伏地蜂鸣起来,蜂鸣声虽然只有短短几声,可宁宥依然警醒地一跃而起,只是睡得太沉,一时醒不过来,不免拥被发了会儿呆。
宁蕙儿见了,把手机递过去,“你有很多电话短信,你公婆也打来两个。就是没弟弟的。”
“哦,你没睡?”宁宥拿来手机,发现手机是温热的,也不知妈妈在手里握了多久。她没再问,答案明摆着,妈妈担心宁恕,担心得睡不着。估计昨晚医院里睡不着也是同样意思,但嫁祸到她不肯舍身陪护一夜上了。她看了眼时间,淡然道:“睡了这么久。这下不晕了。”一边说,一边翻看着短信走出去。
但第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就把她镇住了,宁宥将短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飞快走回客卧,将手机递给妈妈。“妈,老二的,你看看。”说完,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握手站在一边满脑子混乱。
手机上字小,宁蕙儿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看,才看完第一句,就忍不住兴奋地读出来。读完,激动得双手发抖,捧着手机依然看着短信,与宁宥道:“弟弟,我们弟弟,受了那么多委屈,原来干成这么大件事,这闷声不响的,也不说事先跟我透露点儿。哎呀,他都还没跟我说呢,我已经急得住进医院了,弟弟是全料到了。我们啊,真不该还把他当最小的孩子来看,他都地区总经理了,能耐得很啊。哈哈,简敏敏坐牢了,这下我晚上睡觉也能安稳了,以后敢早上跟一帮老太太跳广场舞了,要不然,真怕老太太当中有个简家的亲戚,我一不小心又暴露目标。简敏敏!她终于坐牢了。哈哈,哈哈。快,这是谁的电话啊,噢,警察的电话,你快给打这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宥宥?你怎么了?”
“晕了,还没反应过来。”宁宥将电话拨好,交给妈妈,自己去厨房收拾中饭。
宁蕙儿不满地看着女儿的背影,但很快电话就被接起,她来不及顾别的了,连忙道:“您好,您好,我是宁恕的妈妈,刚才他发我短信,我正睡觉没接着,对不起……”
警察温和地道:“你儿子X光照出来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之伤,包扎一下就好。只是伤口在手臂上,不大方便,这几天要注意不能用力。他暂时还不能回家,得去局里协助我们调查。你放心,已经是很好了,小伙子伤点儿皮肉小意思,他很坚强。”
“什……什么……受伤?到底发生什么了?”
宁宥一听受伤,头皮老伤口不禁一阵子发麻,扔下饭碗就跑过来听。抢了手机,将手机开成免提。
警察在电话那头道:“出了个小车祸,蹭到点儿皮肉。别担心。”
一听不是简敏敏弄出的伤,母女两个都松了口气。她们都想到,依简敏敏的性格,不弄个头破血流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边是警察,正执行公务,本不好意思总占用人家的时间,可宁蕙儿实在忍不住提了个要求:“我跟儿子讲几句行吗?”
“哈哈,不是拦着你不让讲,是医生在给他清理伤口。放心吧。”
宁蕙儿等通话结束,一拍被子,道:“警察态度这么好,一定我们弟弟不仅伤势不严重,而且肯定占着全部理儿,那个简敏敏又肯定是罪大恶极。宥宥,我得回家。警察说的,弟弟手臂受伤,等从公安局出来,得有人照顾他。”
宁宥眉毛一挑,刚想否定,宁蕙儿先呵呵笑起来,“别反对,我现在好着呢,什么病都没了。你看,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走几步给你看,全是精神。”
宁宥知道拦不住,“好吧,吃完饭我载你去公司,我上班,司机送你回家。吃饭去吧,多吃点儿。”
宁蕙儿有点儿向往地道:“这么大的好事,你不一起回家一趟?要大大地庆祝啊。”
“灰灰啊,灰灰要期末考了。”
宁蕙儿点头,“也是,当妈的都是把儿女摆在自己前面,一样,一样。来,吃,这粥好香,什么米做的?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宁宥没说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是自认了错误。“对简家的态度,我保守,老二激进。现在老二做成了,又为我们一家人受了伤,我想起前段时间我不仅没帮他,还对他多有指责,心里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