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琴问思炫:“他说什么?”
思炫用汉语转述,接着说:“他在撒谎。我只是说近藤智久死了,没说被杀,他却说‘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显然知道近藤智久死于谋杀;我并没有说近藤智久的死亡时间是一个多月前,有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而他却说‘我上周才回香港啊,我有不在场证明’,显然早就知道近藤智久并非在本周内被杀。”
当然清水龙司并没有听懂思炫的这段话。
“他曾经挪用公款,我们可以用这件事来要挟他,要他合作。”萧皓琴说。
“有更直接的方法。”
思炫咬了咬手指,又用日语说道,“此时你的屋子里有一个已婚女人,她的丈夫现在就在楼下,既然你不想和我们合作,我现在就叫他上来。”
清水龙司大惊:“你、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要知道近藤智久的事。”
“好,你问吧。”
“你知道近藤智久遇害的事吧?”
“知道,不过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而已,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呀!”
“你跟近藤智久工作了十年,是否知道他和他妻子莫莉姿的事?”
“你指哪方面?”
“莫莉姿是香港人,为什么会到日本去?又为什么会嫁给了近藤智久?”
“我听一些老员工说,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香港男人和近藤太太来到日本,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情侣吧。他们两个跟近藤先生是认识的。后来那个香港男人在日本车祸死了,之后近藤太太就嫁给了近藤先生。”
“那个香港男人和莫莉姿为什么会到日本去?”
“好像是那个男人要治某种病。我猜应该是比较难治的病吧?二十多年前香港的医学也不怎么发达。”
萧皓琴急于知道思炫和清水龙司的对话,忍不住问:“慕容,你问了他什么?”
但思炫没有理会萧皓琴,接着又向清水龙司问道:“说说那个香港男人车祸的详细情况。”
“我也不清楚啊,当时我还没到近藤先生的公司任职呢。唔,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五十岚晴彦,他跟着近藤先生三十多年了,是近藤先生的心腹,近藤先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五十岚晴彦是谁?”
“他是近藤先生公司的副总裁,现在也在香港。”
思炫觉得清水龙司已经没有询问的价值了,这才转头对萧皓琴说:“走吧。”也不等她答话,转身离开。萧皓琴只好跟了上去。
“慕容,到底什么情况?”
思炫转述了刚才跟清水龙司的对话,最后说道:“现在我们到近藤智久的公司找那个五十岚晴彦了解情况。”
“你为什么知道清水龙司跟我们刚才在楼下碰到的那个男人的妻子偷情?”萧皓琴好奇地问。
思炫答道:“那男人所出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拿着一个紫色的手袋,还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刚才清水龙司开门后,我看到大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个同款同色的手袋,而鞋柜旁则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由此得知照片中的女子就在屋内。那男人怀疑妻子有外遇,一路跟踪,来到这里时却跟丢了,只好到处问人。”
对于思炫这超强的观察力,萧皓琴由衷佩服。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近藤智久的公司。进门前萧皓琴有些担心地问:“那五十岚晴彦是近藤智久的心腹,想必对近藤智久十分忠心,他会告诉我们近藤智久的事吗?”
“既然如此忠心,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想揪出杀死近藤智久的真正凶手。”
“也对,我们进去吧。”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近藤智久的公司仍然上班。不过五十岚晴彦并不在公司里。萧皓琴向前台小姐要了五十岚晴彦的手机号码,致电却没人接听。最后两人决定明天再来。
奔波了一个下午,两人回到金钟酒店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千诺还没回来。萧皓琴问思炫今晚有什么调查任务。思炫说没有,明天再调查。萧皓琴说:“要不我带你到兰桂坊喝杯酒?我请客。”思炫表示无所谓。
两人在酒店吃过晚饭,乘坐城巴前往尚翘峰站,来到兰桂坊酒吧街。萧皓琴带思炫走进一家门面狭小、灯光黯淡的酒吧。她点了一杯威士忌,而思炫则要了十个雪糕。
思炫瞧出了萧皓琴心情不好,在她喝了半杯酒后,冷不防问道:“男友的事?”
萧皓琴微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
“那是你儿子的事?”思炫又问。
萧皓琴一惊:“你为什么知道我有个儿子?”
“你刚才付钱的时候,我看到你钱包里有你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