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对这事也十分有把握,他道:“虽然这个小偷并非惯偷 ,行事也很小心, 但是偷了那么多东西,他总需要出手,我们一定能逮住他。”
在陆烧云还在为马修的三本日记一筹莫展的时候,柳自信地认为他就快要找到宝石手镯,坐拥十万奖金了。
3.周三
陆烧云和乔治约好上午十点时在方甜家见面,出发前他好不容易把柳劝上了车。他说道,留意黑市买卖这事儿只要交给安东尼就成了,与其在位于地下的事务所待着还不如出门走走,柳翻翻白眼没理会他,这天天气太好了,他不喜欢顶着太阳出门,陆烧云只好给了他五十块钱,请他有偿出门。
两人到方甜家时,乔治也已经到了。三人在门口碰面,乔治和柳大眼瞪小眼,陆烧云刮刮鼻子,讪笑着推着乔治去敲门。方甜并不在家,来开门的是昨天和陆烧云打过照面的中年男子,乔治管他叫“卡特先生”。他是方甜的老公,据乔治说,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靠自家的家族基金享受着奢侈的生活,从不工作,从不。
门一开,轮到卡特和陆烧云大眼瞪小眼了,卡特抱着胳膊,不怎么欢迎陆烧云:“你不是昨天那个记者吗?”
陆烧云道:“首席罪案调查记者。”
柳扑哧笑了出来,乔治附和着应了声,卡特将信将疑地收回了眼神,这才将他们三人领进屋。方甜的父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三个陌生人,并没过多的反应。卡特看看乔治,乔治看看陆烧云,陆烧云把柳推了出去。柳转头问乔治:“你想了解些什么?”
乔治是来向方家父母征要方芳的书写稿的,无论是便条,笔记,什么都行。卡特听了表示不解:“你们要她的笔迹干什么?难不成方芳会起死回生模仿马修的字体,写下这封遗书?”
卡特咄咄逼人,乔治表示:“用途并不方便透露。”
“那我们同样也不方便找出她的笔迹,”卡特的态度强硬,“火灾把她房间里的东西几乎全都烧毁了。”
两个老人在卡特和乔治的你来我往中面面相觑,柳耐心地给他们翻译,方老先生这时说:“我有一张她写给我的生日贺卡,但那是中文的。”
柳好奇地问道:“能问下那场火灾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吗?”
方老先生道:“火源在厨房,方芳当时在楼上,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着火的,她身体一直不好,睡得很早,睡前会吃点安眠药,等她意识到火灾的时候火已经烧到楼上了。”
陆烧云好奇地凑过来问柳:“你们在聊什么?”
“火灾的事。”
卡特听到了,不悦地对他们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停止这种不停揭人伤疤的举动。”
柳对他笑笑,乔治那边催他道:“所以没有留下任何有方芳笔迹的东西?”
柳摊了摊手,这回他是站在卡特这边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方芳的笔迹,她人已经死了,按照马修的说法,她的作业也早就被他销毁,况且那两份作业只有一份是手写的。
乔治始终不肯说明缘由,他问方先生要了张家庭合照后,没再追讨方芳的笔迹了。乔治要走,陆烧云和柳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们三人在卡特家门口分别。
这次会面并没有解开陆烧云心中的那些疑问,方芳在他的概念里依旧是团模糊的灰影,她沉默寡言,身染重疾,没什么朋友,一场大火将她的所有存在都烧没了。
目前关于她的一切都和马修的遗书相吻合,陆烧云甚至开始能理解马修对她的嫉妒了。她多么不起眼,还是来自异国他乡,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却拥有着他所没有的才能。
正当陆烧云陷入沉思时,柳推了他一下,递给他一个耳机,冲他挤了挤眼睛。
“这是什么?”陆烧云拿过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几秒的噪音之后他听到了乔治的说话声。
“窃听器?你什么时候干的?”
“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乔治需要方芳的笔迹?”
陆烧云当然好奇,这意味着乔治可能找到了疑似方芳手稿的东西,那会是什么?会是马修遗书里说的那份没能完成的小说手稿吗?
乔治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口吻很焦躁,他说道:“火灾把一切都烧没了,替我联系下火事组,我想看看那天的详细记录,还有,录像分析出来了吗?看不到正面?妈的,怎么又成了无法确定是不是女性了?不过,我搞到一张方的照片,可以回去对比一下。”
陆烧云看着柳,顿觉口干舌燥,方的照片?说的是方芳还是方甜?乔治说的录像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公寓大楼的监控录像?
确定这件事倒很好办,陆烧云一路开回了自己公寓,他和公寓楼里的保安关系不错,三两句就套出了他们的话。警方确实拷走了案发那天几个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记录,陆烧云对那个看不到正面的疑似女性的身影很是好奇,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说服了保安,让他进了保安室看监控录像。
陆烧云拉上了柳一块儿看,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屏幕聚精会神地看,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烧云看得眼睛发酸,柳扯了下他的衣服,指着屏幕一角说:“这个人,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