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姚静在那天凌晨3点半打给肖南的那个电话又作何解释?”凌戈问道,“还有,如果肖南不是凶手,为什么要约姚静去酒吧?”
“她真的打错过这个电话,所以,她知道肖南并没有骗她。当时肖南并不在家,而在嘈杂的酒吧。至于肖南为什么要约姚静去那家酒吧,我认为是肖南要向姚静证明,她第二天早上6点才走,这也能证明,她真的有机会看见姚静离开现场。”
“可是她应该是临走的时候给肖南下了毒,既然如此,她还有必要去那个酒吧吗?”凌戈问道。
“肖南打电话定了位子,我确认过了,是两人位。所以她必须去。她必须假装,肖南还活着,一切都正常,如果她不去,就显得,她好像知道肖南永远来不了了。而且,她也希望能尽快让人发现‘她被下毒了’。另外,姚静是到那里之后才认出老板阿冰的,什么肖南让她去辨认阿冰是不是冯雪鹰的旧情人,这都是谎话。肖南死了,她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我估计,她走的时候,肖南就已经差不多了。对了,她拿走了肖南钱包里的现金。她来参加追思会的时候,在厨房都会忍不住翻翻抽屉。她对警察说,是想翻翻有没有过期药,怕周姐把假药卖给别人。”
周姐呸了一声:“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总之,她就喜欢带点什么走。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那她从冯雪鹰的现场带走了什么?”盛容问道。
“还记得桑雅给她买的名牌包吗?”
“当然记得。”
“她被抓时,她带的包是冒牌货,而冯雪鹰出事前,她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一个同款的冒牌包。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包跟我看见过的真包有点不一样。警方在包的内部发现了冯雪鹰买这个包时刷卡的单据,上面有她的签字。”
这事在姚静落网后,凌戈就已经知道了。她当时不明白,姚静为什么要冒险带走冯雪鹰的包,现在得知她有偷窃癖,那一切就好解释多了。
“姚静居然没发现刷卡的单据?还是她忘记扔掉了?”盛容提出了疑问。
“她没发现。它被藏在一个边袋里,确实很难发现。”
“那种东西大部分人都会撕了扔掉,冯雪鹰居然留着它?”
“应该说是‘藏’在边袋里。”简东平意味深长地说,“我认为她是故意这么做的,那张小纸片实际上就是为警方准备的。”
“故意的?”
“还记得吗?”简东平转向路真,“你们去找冯雪鹰的时候,曾经按过门铃。”
路真和盛容面面相觑。
“对。”路真答道。
“但是,冯雪鹰出事的时候,没人听见门铃声。按理说早晨四、五点钟的门铃声会很响。但是邻居什么都没听见。那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没有按门铃。但即便冯雪鹰主动给她开门,也得她先按门铃,她才会去开。但她没按门铃。那她是怎么进屋的呢?答案就是,她有钥匙。那她哪来的钥匙呢?你们每人都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我觉得当时虽然场面有点混乱,但你们彼此是非常注意对方行动的,这时候要偷钥匙根本不可能,但凶手却最有可能在这时候得到钥匙。这时,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苗丽,你下来的时候,姚静说她的包留在了楼上。”
苗丽使劲点头。
“当时,我记得楼上只有桑雅和冯雪鹰两人,我认为是桑雅跟冯雪鹰把她们的包互换了。这两个包很相像。而包里有冯雪鹰公寓的钥匙。当姚静发现她的包被换错之后,她决定将错就错。凌晨,她就用包里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当然了,她走的时候,其实带走了两个包。因为她不舍得总是用真包,所以就用假包代替,反正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认为那就是桑雅送给她的包。而阿冰告诉过我,雪姐晚上会锁上门的保险,但既然姚静能用钥匙打开门,那就说明,她那天没上保险——为什么呢?她知道姚静会来。所以我想她是自愿的。”简东平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凌戈。
她是自愿送死吗?
凌戈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
她突然又想起,冯雪鹰最后两天的活动,买婚纱,跟菜贩结账,去寺庙……没错,她是在道别,她知道自己会死……
这时,路真大叫:“桑雅,那个包是怎么回事?”
“她一定以为是我,或者冯雪鹰拿错了。”桑雅冷笑。
“可我记得,她被打的时候,”苗丽指着路真,“姚静去劝,那个包就掉到了你手里。”她看着桑雅,“后来那个包一直在你手里。”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转向桑雅。
“对,我们互换了包,冯雪鹰用她的包,换下了我手里姚静的包。”桑雅道。
众人愕然。
“这是你们商量好的?”盛容像受到侮辱一般,瞪着桑雅。
桑雅没回答她,却把目光转向路真。
“你刚刚不是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她扫了一眼她的男友,“我们是2003年在西藏认识的。那时姚静邀请我去西藏,我就去了,结果出了事,我差点死了,幸好遇见了他。”
“我在那里作科学考察。我认为那附近有一个外星人的登陆点。”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外星人?”苗丽盯着说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