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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元宵过后，城里似乎就是雨季，春雨淅淅沥沥，隔三差五的雨天，让人见不着几日晴空。 昨夜伴着屋檐滴答的雨声入眠，梦里我又回到了少年的家乡。在赣西南的黄洋界脚下一个小山村，我正赶着一群鸭子，在春雨里觅食。田野里没有多少绿苗，鸭子们用它们的一张张硬嘴，在泥泞里啄食，发出“叭，叭，叭”的泥水声。 我爷爷戴着斗笠，走在远处的田埂上，呼喊着我的小名：“傲古——，快赶鸭子过来，这边水田里有螺丝，鸭子吃饱了好下蛋”。爷爷扛着锄头路过，正准备去秧田的干活，帮我指点“养鸭经”。 家乡春天的田野没有什么很多草虫，也刨食不到蚯蚓，鸭子多吃带腥味的“螺丝”就会多下蛋。我知道爷爷放鸭子有经验，于是我急忙赶鸭子过去，鸭子们集体发出“嘎，嘎，嘎”的欢呼声，一下就惊醒了我春雨里的梦。 小时候，周末放养鸭子是爸爸分配我干的家务活，当鸭司令的使命就是喂饱鸭子多下蛋，鸭蛋拿到县城农贸市场可以卖钱，卖来的钱是我家的经济来源之一，也是给我的学费。每次卖鸭蛋回来，爸爸总会给我买几本有“战斗故事”的小人书，也算是给我的奖赏了。 记忆中的家乡春雨也是绵延不断，天总是的，连同山影浑然一体，哈一口空气，都好像是湿润的。 春雨里，我还爱干一件事，就是在小水渠里“挡鱼”，或水田里“蚝”泥鳅。因为春雨不断，水渠水流增大，小鱼们就格外活跃，有的想顺流而下，有的想逆流而上，这样就给了我“挡鱼”的机会。用一个竹篾做的过滤水流的椭圆“大蚝”，鱼顺水流钻进去，就不要想出来，水过去了，鱼却兜在“蚝”里头乱跳。 在水田里“蚝”泥鳅用的是一个“小蚝”，里面撒上一些鸡鸭干粪，引来泥鳅和黄鳝往里钻，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感谢祖先留下“挡鱼”和“蚝”泥鳅的生存技艺，在百无聊奈的春雨里，能让我家乡的孩童们心情欢呼雀跃，收获沉甸甸的，不仅家里有鱼味上桌，还锻炼了孩童们与鱼、泥鳅斗智斗勇的智慧。 春雨滋润万物，春雨催人种树。刚过去得植树节，又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冒着春雨，去栽种竹子的旧事。我小时候好动，闲不住，干不了农活，就在房前屋后、水塘边、菜园里到处种树，老家人就说我从小就“好勤快”。 每逢春天我都会到处去挖树苗，有一次我去邻村挖竹子苗，因为竹子根很难挖，既要保持泥土，又要保持主根成活，在亲戚家菜园里挖了一上午，正好赶上人家那天杀猪请吃饭，我们几个孩童美食了一顿猪肉，还俏皮地说：“抹抹嘴巴走路”，“顽皮之言”正好被女主人听见了，没有说一声“谢”字，还扛了人家几根“连根带土”的竹子苗走了。至今，人家还记得那个故事，搞得我前年过年回家，还专门登门拜谢。 如今城里的春雨，也是雾的，分不清是雨还是雾，看到滚滚的车流在城市里拥堵不堪，又以为是可怕的雾霾雨。怀念春雨，常想起去乡村看雨，格外清新，心情舒畅。现在城镇化，很多人进到城里来，城里人又想出去，去郊游、登山、去农家乐。春天踏青，如巧遇春雨，春雨飘在你脸上，既滋润心灵，又有益于健康，春雨不在天上，春雨在你心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