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你表达我的爱,我的孩子?
你小的时候,听到快节奏的歌,你总是说:“妈妈,你听那首急急忙忙的歌。”你出生后的日子就像那首急急忙忙的歌。转眼就过了五年,你一下子就五岁了。
你五岁了,自从你上幼儿园后,我的生活像钟摆一样准时、刻板。每天早上醒来,做早餐,一家子吃过后各奔东西,你上学,我们上班。下午从幼儿园接完你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菜,洗洗切切做晚饭,饭后,爸爸陪你玩,我洗碗、洗衣服、处理杂务,看看书,二十二点,夜猫子的生活还没开始,我们就已经入睡了。电视只能在周未看看,我其它的事情都得见缝插针地做。
生活的内容单调得有点难以置信。
在你四个月大的时候,我因为老家有事情不得不离开你四天,还没断奶的你活生生地让自己饿了好几天。我是下午出的门,第一个夜晚你没明白妈妈出门了,安静地等待;第二个夜晚来临前你只肯喝水,见到奶瓶就打;第三个夜晚来临前的白天,你只肯喝很少的牛奶;第三个夜晚过去的第四天,你像是终于明白妈妈不在家,开始100毫升100毫升地喝牛奶,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天才开始发挥作用。
这时,我回来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再见你的样子),那时你正在洗澡,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只是,才短短的三个晚上三个白天约六十个多个小时的时间,你瘦了一大圈,对妈妈的敏感度下降了很多,(在以往,你早做出反应了),当我把你搂在怀里,四目相对,你没反应,凑到你嘴边,你没像以往那样马上抱住,我紧张地看着你,没法确定小小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才这么一个四个月大的小小的人儿,就已经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的心在怦怦地跳,还好,你还是做出反应了,先是耸耸鼻子,目光聚焦在我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在你小小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呈现出来,等到你确定确实是妈妈后,委屈的表情像退潮后的礁石,一点点地浮上来,嘴巴扁了扁,眼睛眯了眯,要哭,没哭,又扁了扁嘴,眼睛又眯一眯,蓄满了泪水,还是没哭,这样反复几次后,才像火山喷发一样大放悲声,泪水决堤而出,尔后,你断断续续哭了两个多小时,比你之前短短的四个月的生活经历中所有的总和还多!哭累了,停一停,抱着吸几口,吸着吸着,仿佛悲从中来似的,又拉开嗓子哭。这场哭泣马拉松结束后,小小的你像以往那样,枕着妈妈的胳膊睡了,小小的手信任地放在妈妈的胸前。我久久地望着沉睡的你,任由滚滚泪水顺流而下,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会在梦中惊醒,伸手到处摸,直到确定妈妈还在才又次入睡。几天过去后,你再一次表现出的活泼和对妈妈的热情让我放下心来。
记得你咧开嘴笑的样子,倾听你叽叽咕咕的诉说,为你的生活琐事劳力,为你的心灵成长劳心,和你一起傻笑,陪你一起疯玩。你成了我的朋友,我也成了你的朋友,我们身着母女装招摇过市,我们一起拉着手在这个矿山街道闲逛,看到好吃的去尝尝,看到好玩的也去凑凑,慢慢地,随着你的成长,我可以把一些担子往你肩膀上放了,在我心情不佳时,你会包容我,和你叹叹累,会得到你的拥抱,当然,也会有冲突的时候,但总会紧接着谅解。
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一过就是五年,这样的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五年!真是岁月匆匆,逝者如斯!真是弹指间、刹那风华啊!
我的童年乏善可陈,我对自己的童年也缺乏感性和理性的认识,可是,通过你,我学会了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孩子的眼睛和成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通过两者之间的对比参照,我重温了童年,重新了解童年,重新了解我自己和我身边的人。我的少年时期充满迷惘和孤单,因为我自己父母的局限,(那不是他们的错,那个时代的父母都是那样)心灵的成长并不怎么完善,这种不完善让我在以往的工作和生活中走得很不平稳,可是,通过你,我得到了成长。
当一个人的成长不再局限于外在的东西而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灵,这个人成长几乎就无限的。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比人的视野更辽阔的是大地,比大地更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高远的是人的心灵。
当一人的心灵成长得足够强大时,那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心灵的力量确实可以转换为现实的力量)。这时,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什么能打倒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限制他,当一个人能够从自己的心灵真真切切地感受幸福的时候,谁也剥夺不了。没有你,我是感受不到这一点的。
现在,在我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过了五年后的今天,回望自己当初的选择,仍然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期是我一生最重要也最有收获的时期。是你开拓了我的思想和情感,今天的我是过去的我所无法想像的。
如何向你表达我的爱,我的孩子?
我的方式是——再说一次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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