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怪啦,”她有一次对我说,“当今编的歌怎么都是丧里丧气的,我们那个时候编的歌就不一样,悲伤的歌也有,可听起来总是很舒服的……”比如:
来呀,到草地上找我来,
我在这儿把你徒然盼待;
来呀,到草地上找我来,
我整天在这儿流泪……
唉,待你真到草地上找我来,
我的朋友,恐怕我人已不在!
塔季雅娜·鲍里索夫娜调皮地微笑了一下。
“我痛——苦,我痛——苦呀。”侄儿在隔壁房间大喊起来。
“你得啦,安德留沙。”
“别离之时心悲怆。”不肯安静的歌手继续唱道。
塔季雅娜·鲍里索夫娜摇摇头。
“唉,这种艺术家真够我受的!……”
打那时候起已过去一年了。别洛夫佐罗夫至今还住在姑妈家里,并一直打算上彼得堡去。他在乡下更加发胖了。谁能想到呢,姑妈对他疼爱极了,邻近一带的丫头们都对他着了迷……
昔日的许多朋友已不再来登塔季雅娜·鲍里索夫娜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