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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端午了，本想静静过，但嚼其食物，期间的粽味，不免又想起母亲来。 我本是可以学着母亲的样子，去包粽子，就可以吃到母亲在时包的粽子了，但于时的想法似乎有点太远，或者说太难，这样的味道，怕是难找了。 母亲是将糯米，伴些红枣、碗豆、红豆与黑豆等，一个一个地包起来，那感觉就像一棵树，结满了粽子。 我又回忆起母亲来，每逢端午，我们家里是最热闹的，小孩子的打闹，总是东家串到西家，看谁家包的好，包的多，便一路跟着传过话去，说东家的王大妈包了200个粽子了，而西家呢赵姨才包了30个，至于我的母亲总是包的最多的，想必是送出去的多，要是能吃到我母亲包的粽子，大都要传上好远时久。 如果一旦有人问起来，这是西边的邹家母包的，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包的怎么样，连小孩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好。 我母亲包粽子已经包了20吊了，这一吊在我们那，就是25个之意，也就有500个了。 母亲包粽子是十分专注的，旁边不许有人打扰。母亲平常是不戴眼睛的，倒是包起粽子来，要戴起眼睛来，母亲说，这是文化人做的事，有棱有角，就得有模有样细细在心去做才好。 母亲包粽子的情形，于我记忆犹新，乃是我上初中那会，又是考学，说是吃了有棱有角的粽子，才会如同考状元的，说是这屈原大夫的神才会降临到你头上，于是乎，每到要考学那样，那粽子包的更是棱角分明，意即是出人头地之意，所以一到考学，就可以戴上几个悄悄地放到书包里，每次考完，就可以吃到那熟香又透的粽子了。 那次是外嫁的姐姐要回来，早就盼望这一天了。 于是乎，父亲就早早地作了准备，挑到市场上买了八担柴，才换了些糯米、红枣、黑豆什么的，早早地于端午前一天，将这些浸泡起来。有时为了能吃上鲜口的粽子，父亲是费了心，从山涧口专挑了泉水，将买回来的糯米、红枣与红豆、黑豆之类的，按照习俗浸泡起来，待这些泡软了，然后再将摘来的一些粽叶进行水煮浇毒。我们那里称为煮熟的粽叶连同包粽子的捆绳，则是寻了粽榈树叶子，是纯自然的产品，煮熟了称熟叶，是要浸泡在泉水当中。 到了端午那天，母亲就将原先准备好的棕叶绑好，放在椅子靠背上一角，每个棕榈叶条煮熟后，撕成条条很有韧性，将包好的粽子，一个一个地绑上棕叶树。 我是看见母亲如何绑粽子的。只见她拿了两片竹叶，将竹叶叠放在一块，做成倒吊筒，然后用小白勺装上两勺糯米，中间放上红枣或者黑豆等，然后用筷子压结实，才用粽叶一绕，就绕成四角状，再扯上凳子上的棕榈条一绕就成了，一看就是有棱有角的，一摸又准保结实。 将粽子包好的，放些凉水，最好是山泉水，一煮上好几个时辰，待糯米香跑出来，就用小火慢慢煮，能煮出那细细的红枣，犹如丝丝入鼻的样子，就表示已经好了。 煮熟了，也不便马上拿出来，而是进行冷放保存一段时间后，才拿出来，将煮熟的粽叶味道全进去了，才从熟水中拿出来，放置在那竹栏里，每到吃时还要放回到熟水中，过一下，才吃，才觉得唇齿生香，以至于吃了，就觉得像似全身添了力气似的。 不过吃得过多，毕竟是糯米，这也是补阴湿的，大家在一起吃着，有些要喝上雄黄酒，有些是要吃些冷熟的皮鸭蛋，有些还要在粽子上撒些白糖等等。 要是邻家来，碰上了，就可以吃上每家包的不同味道。那是村里最为畅快高兴与自由的。也是村里最为热闹的气节。要是碰上长河大湖的，再添些急令劳动的，才得已将食物完全消化。 那时，关于煮粽子，那都是有技巧的。有些，怎么煮，都不会有糯米跑出来，熟了，剥去粽叶，那四角是非常明显的，底下的角为长角，而上面顶端的有三个角，放在那，都好看，又好吃，红枣放在中间，黑豆露出来，那就是很好的颜色，犹如花花的粽子，犹如七彩的食物，那都是先要祭祀神灵的。 每每吃起来，都是要从煮熟的水中捞出来，尽管是凉的，但于粽子来说，是极香的，就像是搅动在水中的冷香料，剥去粽叶，就白光了身子，偶尔会露出那已经熟透的黑豆、红豆来，轻轻地咬去一角，便味满生香，那丝滑、甜口，就像似红枣里溢出来，而当时又未咬出来，还夹杂在糯米中间，就已经咀嚼出其味了，特别是那凉凉的清香呀！便是来自粽叶与棕榈条，这些都是自然的清香，原生态的，绝没有城市人用的线条，而是绑上棕榈条，很好的，有些是绑马兰茎的，样样清香。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弄出这么好的粽子，这么好吃、这么香，后来读书读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那是因为母亲是用心做食物，对食物抱着一种怎样的真诚，对于食物浸泡，也不能过，要经常光顾着水的粘度与手摸着食物的软度，软乎到什么程度，就必须端出来，进行包裹。 端午的由来，后来查资料，史料的记载，又让我明白，端午即为端阳节的缘故，是阳气升至了顶峰，人的身体需要阴阳平衡，才不会受害，如果阳气太盛，放至外火外阳的环境里，只会加注体内的燥热，收敛不住，就会得病，而母亲是会细心将这些粽子放置在煮熟的熟水中，尽管也是补湿生津。 母亲只是说，这糯米本就是补阴湿的，放在熟凉水中，就可得全这食物的新鲜性，吃了就如同补了阴润，同外边的顶阳形成了平衡。 而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是从超市买了粽子，要回家蒸熟，尽管是粽叶，只有一叶，而外边是绑的是绵线，倘是尼龙，便会生毒，所以煮着吃，要分清，蒸熟了，就尽快吃完。 其感觉只觉是糯米香，里面吃到了红枣，还能吃到甜味，否则粽子就是粽子，叶子就是叶子，糯米就是糯米，分得开，也显得不紧，不是那个地方溢出来，就是那个地方的气漏跑出去，绝没有母亲在时，那粽子补包的完整、补包的结实，所有的营养全在糯米当中，气顺补气，食润食补，粽子吃到那里，里面暗含的营养就全都在里面，绝无淡一点，也无浓一点之说法，样样均衡，又样样十足。 我回到了单位，单位职工食堂也包了粽子，但有的说是买的，每人两个，粽子往往是包不严，包不实，就缺味道，吃起来，有时淡，有时浓，味道不一样，但也觉着好吃，毕竟这是端午节，是纪念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也是为避端阳而过的冷食节。 多好的食物，也有多好的想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