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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妈妈，我外婆都属兔。 幼年的记忆残存在我脑海：外婆生日时，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妈妈说，我们家有三只“兔子”哟，好幸福哟！ 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马路旁下车后，一条泥泞路一直往里绕，路左边零星散着一些人家；右边是菜园子，再往远望，是大片的绿田和高山。到了分叉路口，往右走，再上个坡就是外婆家了——两层楼，白瓷砖，斑驳褪色的大木门，院子里几只鸡咕咕咕。 外公外婆一年四季都很忙，我也不知道他们确切在忙什么，大约乎是地里的菜、瓜、油菜，田里的禾苗。在鸡鸣前起床，去地里忙完一轮后回来吃早餐，之后又扛着锄头出去，有时是农药箱。大山被人包下种了脐橙，雇佣村里的人去劳作，奶奶包了1000棵树，打理杂草，灌溉施肥。 而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每次聊天，都只是问几句：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每天放学回家，推开门家里空荡荡，爷爷奶奶通常要六点才回来，一天的劳累使晚上早早就睡了。即便如此，我也能感受的到那份沉甸甸的守护，秋季脐橙成熟奶奶总是会偷偷带几个回来给我吃，别人给的东西兜口袋带给我吃……晚上端了饭背个凳子在外面吃饭，爷爷教我认星星，曾经的夜空明亮而纯粹，满天星星，银河缓缓流淌。 三年级的时候被接走，开始和爸妈一起生活，常惦记着外婆。而因为学业繁重，除了过年去一趟，几乎没去了。 我和妈妈之间的交流也不多。小时候，爸妈一直在外面打工，住在外婆家的时候，我们几乎只有过年才见一次。而爸妈回来之时，我也开始了住宿学习生活，相处时间很少。 我们常常一起吃饭，而无话可说。 高二那年，我妈觉得带着我读书。那个小县城，人们把读书看得很重，所以很多人都是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带着孩子读书。 学习沉闷，堆高高的书后面是一个个埋头刷题的脑袋。一次心情不好，中午回到家，妈妈做了西红柿炒蛋和辣椒炒豆干。她随口说：“要是弟弟在就好了，他最喜欢西红柿炒蛋了”。我楞了一下，随后豆大的眼泪滑了下来，情绪总是容易被一句话激起。 “你就知道弟弟喜欢西红柿炒鸡蛋，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只记得弟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知道我不喜欢豆干……”我哭的越来越凶，妈妈似乎被吓到了，窘迫的扒着碗里的饭。 饭桌上一直没讲话了，后来妈妈背对着我希望，我经过，她说：“我以为我的一个好妈妈”声音微微颤抖。 我对我妈一直有较大的意见，一是觉得她重男轻女，对弟弟更好一些；二是确实无话可说，陪伴的太少了。而这句“我以为我的一个好妈妈”惊醒了我，一份心酸袭上心头。很庆幸有那么两年的陪伴，每天的陪伴，我看到了我妈身上的可爱之处，我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进。 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外婆生日，记得打个电话过去，外婆很惦记我们。 其实我知道的，你们的生日我怎么会不记得。 “嘟嘟嘟” “喂，是莹莹啊，吃了什么都吃了，没有很累，你们都不准我包橘子树了……你和弟弟什么时候放假啊，放假了到外婆家来玩啊……” 挂了电话后，我又想起“我们家有三只兔子”这句话。 三只兔子现在在不同的地方，但我知道，我们血脉相连我们心心相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