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有一种爱,亘古绵长,无私无求;不因季节更迭,不因名利浮沉,这就是父母的爱。岁月真的是一把双刃剑,当我们褪去青春的羞涩,豪情万丈地庆幸自己真的长大时,父母的容颜也正日渐老去,岁月的风沙写在他们的脸上,时光之吻镌刻在他们的眉头鬓角。 ——题记 今年的五一假期,恰逢父亲66岁生日,于是,一家三口一大早出发往老家赶,想与父亲姐妹一聚。记得很久以来,在父母生日时,都少有回家。而父母也总是说,你们忙你们的,生不生日没啥不得了,自己也便天真的以为父母是为我们着想,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生日。而这次告知父母打算回去看他们时,我感觉到他们心里的高兴。还没出发,父亲就一次次打电话叮嘱,车尽量开慢点,不着急时间,安全第一。 说实话,对于父亲,有关他与我小时候的记忆,很少。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他每次休假回来时,帮我剪指甲,但即便那个时刻,也觉得父亲与我倍为陌生。现在想来,或许那个年代,对于半边锅儿的父亲,每次回家最多的时候就是帮体弱多病母亲干活,根本没有精力与时间来与他的女儿们叙天伦之乐。那个年代的父母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是把对子女的爱挂在嘴上。 父亲是细心而睿智的。父亲把他的拳拳爱意用名字深深地诠释,当我们三姐妹出生时,他就翻字典,想为我们取一个别有意义不落俗的名儿,于时,便有了“慧”、“灵”、“悦”,从中可以看出,文化并不很高的父亲对他的女儿们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与希冀,希望他的女儿们能聪慧灵动快乐!只是他的女儿们在后来的人生路上没有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我知道,我们的健康平安才是父母最大的牵挂最大的幸福! 父亲是开明而又固执的。父亲的开明,在他对一件事物的看法上,他不会大到与时俱进,但他到现在至少能说,现在的年轻人不会用电脑、不会开车,就是一个文盲。对于子孙辈,他就总是说,不让他们上网不行,只是要有节制,要引导,而不能一味地说不行,不准玩。而父亲的固执,有时我们做子女的又简直无言。当他在身体不舒服时,他总是独自一个人承受,不想让我们知道,一旦我们知道他就总是说没啥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自己可以硬撑过去。妈妈略懂医,有时就为他开些处方去抓中药或是到野外亲自挖草药为他熬制,他会觉得母亲是多事,不懂装懂,但暗暗地他还是会将那些汤药吞服,病情好转,他却会对母亲说,以为是你的功劳啊!他固执地不将爱轻易表达。不过,和母亲生活了几十年,母亲从来就是说:“他是这样一个人,心是好的,哪个人没有个脾气,不和他记较就是”! 父亲是勤劳而节俭的。父亲有了我们三姐妹后的勤劳我们是目睹耳闻的。那时的父亲利用少得可怜的假期,在尽短的时间内赶回家,为母亲分担重活。他会在深夜12点下班后,为了不耽误第二天多干点活,选择连夜连晚哪怕下霜打雷,一个人打支手电筒,徒步几个小时赶在天明前回家,而不是等天明坐车。回家会经过一个叫羊子岩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叫人闻名色变的事故多发地。他说他亲自看到一个人半夜从岩上摔下来死去,甚至没听到那个人哼一声,但他仍会麻着胆子摸黑赶路;他说他也亲自见过雷雨天,一头大水牛被雷打得四脚朝天,当场毙命,而他却只能硬着头皮冒着危险继续在旷野行进;他说他在半夜,看到前面若隐若现的点点火光,让他会想到所谓的鬼火,但路只有一条,也只有一个字,走,待走近一看,才发出原来虚惊一场,是一个生病的人,家人用划竿抬着到医院,路途中抽烟歇脚,那鬼火就是一明一暗的香烟头;他说他在回家的途中遇到过太多的不一而述惊险。而如今从父亲偶尔的回忆中说出来,似乎云淡风轻,但仍让我们唏嘘,我们深知,这背后,是父亲承载了太多的责任和勤劳。他将对家的责任用脚写了一路,用爱铺就一生,在一路的惊险中走到如今66岁的年纪。 老来的父亲是惬意而简单的。而今,66岁的父亲,和母亲生活在家乡风景如画的旅游小镇上。上午他们会邀上几个年龄相仿的老人散步,甚至会走上十来里地,散步到乡村去,呼吸着田间地头的清新空气,他会觉得比女儿们生活的那些冰森的水泥城市,让人更亲切自然融洽。下午就会下下棋,打打牌,晚上再陪母亲到广场上转转看母亲跳坝坝舞,或在家原地跑上半个小时的步。生活上,他们就过得更简单了,原以为经历过被火灾烧得片瓦不存,寸布不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睡三个月凉席的父亲,原以为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甚至吃过观音土的父母,在如今过得去的情况下,对吃穿必然会讲究,然而我想错了,他们确实也讲究,但不是讲究的大鱼大肉,而是讲究的绿色健康,食五谷杂粮,穿得暖就行。 这次回家,从老影集中翻到父亲年轻的照片时,心里的震慑无与伦比,没有谁敢与岁月争锋,没有谁能抵挡年月的更叠,奈何岁月的风霜。年轻的父亲英俊,帅气,特别是20岁时的那张黑白老照片,只要我们姐妹一赞赏感叹,父亲脸上的表情就格外的自豪。是啊,有什么比得上年轻!侄女从网上给父亲买了一本电子影集,可以装几千张照片自动播放,我们便将以前的所有照片都拷进去,父亲将它置于电视柜上,让它时时自动播放着,感受着岁月的变迁和来自子女们的关爱与祝福! 然而,于父母来说,子女哪怕立家成业,在他们眼中也始终是孩子。他们心里随时总是牵挂着子女们的衣食住行,子女们的喜怒哀乐,每每这时总会想到王宏伟唱的《儿行千里》来,心里也总是堵得慌。一直以来,对文字都有一种喜爱。以前上学时,因为这个没少误了学业,也没少挨父亲的责骂,但那时逆反的我丝毫没在意父亲的态度,我行我素,到如今仍然喜欢那些或美丽或质朴或沧桑或灵动的文字,虽然自己仍是笔拙,但在父亲66岁生日之时仍用自己贫瘠的文字来记叙对父亲的些微感受,只愿父母健康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