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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票(3)

时间:2022-07-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河西走狼 点击:

  李尧承接过一瞧,上面写着:七日之内,准备十万大洋赎人,否则撕票!他瞅着这熟悉的毛笔字,心中顿时一惊,绑架王掌柜的竟是逃走的那四个地痞!4.寻票

  这时,张东家又递过来一张银票:“李师傅,还得劳驾您设法救出王掌柜啊!”李尧承看了一眼,竟是五千大洋,连忙说:“张东家,这酬金太重了。”

  张东家却摆了摆手:“李师傅,除了救王掌柜,我另有要事托付,您就甭客气了。”李尧承问是啥事,他却说过几天再说。李尧承点了点头,让张东家把王掌柜被绑前的情况讲一遍。

  十天前,王掌柜突然来找张东家,说得了个准信儿,河北遵化马兰峪有个旗人,得了十颗从慈禧陵墓里流出来的夜明珠,要价五万大洋。他担心有诈,想亲自去一趟。张东家答应了,给了王掌柜一张银票,并让车把式套上新马车送他去。谁知,这一去就没了音讯。直到今儿早上,绑匪从门缝里塞进来这封“催命信”……

  回来后,李尧承就和徒弟们商议怎么救王掌柜的票。大伙儿议来议去,一致同意先从张东家的车把式那儿打开缺口。俩徒弟打听找到车把式家,谁知,他却一直没回过家。奇怪的是,从西直门到马兰峪官道查访的另一拨徒弟,却一点线索也没访到。

  这天上午,李尧承正为找不到线索而头疼不已时,张东家忽然打发下人过来,告诉了他一件怪事:昨天,有个亲戚来看望张东家,说五天前,亲戚在通州城里看见了张东家的马车,他迎过去叫了好几声,赶车的不但没停,反而慌慌张张地把车吆走了。

  听到这里,李尧承仔细一问才得知,今年张东家新置了辆马车,枣木铜活花玻璃,驾辕的是匹枣红儿马,特别阔气,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辆新马车。李尧承眼前顿时一亮,对徒弟们说:“王掌柜十有八九被藏在通州!”他连夜赶到了通州城,住进了一家客栈。

  第二天早上,李堯承立刻派徒弟四处寻找张东家的新马车。第三天晌午时,大徒弟果然在南关发现了新马车,吆车的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于是,他不动声色,雇这辆车回到了客栈门前,说身上带的车钱不够,让小伙子跟着去拿。

  等进了房门,大徒弟使了个眼色,几个师弟一把就摁住了小伙子,开始审问起来。小伙子一听马车是赃车,吓破了胆,连忙竹筒倒豆子,把怎么得的这新马车全讲了出来。

  四天前,小伙子吆着他的破马车在城外揽客。晌午歇息时,见路边停着一辆新马车,枣木车身通红,车上的铜活锃亮,配着漂亮的花玻璃,枣红儿马膘肥体壮,一瞧就是有钱人家的车。小伙子十分眼热,围着马车越瞧越稀罕。

  这当儿,一个瘦子忽然走过来,问:“喜欢这车吗?”小伙子讪笑着点了点头。瘦子指着一旁的破马车,问:“那辆马车是你的?”小伙子点头说是。

  瘦子笑眯眯地说:“哥们儿,你可真有福气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家掌柜的发家前也是个赶马车的,他五十岁得子,跟宝贝似的。今年,少爷忽然得了个怪病,请遍了名医,却一直治不好。掌柜的就上西郊的潭柘寺许愿,说只要能把少爷的病治好,不但给佛祖重塑金身,还特意定制了九辆新马车,和九个有缘的赶车童男子换。我问你,你成没成家啊?”

  小伙子一脸惊讶,不相信瘦子的话:“大哥,您的意思是,拿您家新马车换我的破马车啊?您就甭逗我玩了!”

  不料,瘦子却一本正经地回答:“没错儿,就是这个意思。接着!”说着话,他就把手中的新马鞭扔了过来。小伙子当时就傻眼了,还真有这样的好事啊!

  瘦子见小伙子在犯愣,走过来,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旧鞭子:“还犯啥愣啊?这新马车就归你啦!”

  说完,瘦子冲着车厢里说:“老爷,我找着换车的最后一个童男子啦!”很快,从车厢里弯腰出来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倍儿洋气,长袍马褂,头戴礼帽,鼻梁上架副墨镜,嘴上还戴个口罩,被俩汉子搀着下了车。瘦子说:“老爷,咱回家吧,要不了几天,少爷的病一准儿就好了!”几个人扶老爷坐上破马车后,就奔南走了。

  听完小伙子的讲述,李尧承心中暗自吃惊,瘦子正是那“听鸟叫”的,他居然玩了这么一手,就把扎眼的新马车给换了。

  李尧承琢磨了一会儿,对小伙子说:“我也不瞒你。换走你马车的那老爷,欠我一笔货款,一直拖着不给,最后他居然躲了起来,成心想赖账。我派人找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找到。从今儿开始,请你帮忙找你那辆马车。你放心,只要帮我找到,这新马车还归你。另外,每天再给你五块大洋,管三顿饭,怎么样啊?”小伙子倍儿高兴,立马答应了。

  一连三天,小伙子拉着大徒弟穿大街,走小巷,不放过街上过往的任何一辆马车,但一直没找到那辆破马车。

  第五天时,两人来到一个胡同口,打算歇会儿脚。忽然,小伙子两眼放光,小声对大徒弟说:“大哥,我发现我那辆破马车啦!”他用手一指,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杂货店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大徒弟走过去看了看,回来后不解地问:“那明明是一辆新马车啊!”5.查票

  小伙子回答说:“您放心,就是我那辆破马车。他们一准儿新上了漆,但马却没换,所以我一眼就瞅出来了,错不了。”大徒弟点了点头,双眼紧盯着那杂货店。

  不一会儿,从店里走出一个瘦子,身后跟着个伙计,把一大包东西搬上了马车。完事后,瘦子偏腿往车前一坐,缰绳一抖,马车就朝南关跑去。

  大徒弟心中一阵暗喜,立马吩咐小伙子:“跟上去,看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小伙子吆着枣红儿马,隔了几十丈远,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瘦子吆着马车出了南关,绕城墙来到了西门,然后一直顺着通往山西的官道,走了大约二十多里路后,在天擦黑时,终于拐进了离官道不远的一座寺庙里。

  大徒弟让小伙子在官道边候着,他下车来到了寺庙前,月光下,只见庙前有十几棵粗壮的松树,树下支着几组石桌和石凳,左侧不远处有一口水井,井台上架着打水的轱辘。寺庙大门紧闭,门楣上写着仨大字:松涛寺。

  大徒弟跃上墙头,借着月光观察起了寺内的布局。寺庙不大,前院三间是正殿,东西各两间大小的配殿,其中东边一间厢房亮着灯光。正殿后面是个后院,犄角处有个后门,刚才那辆马车就停在后院里。观察完后,他起身溜下墙,坐着马车返回了通州城。

  这天晌午,一辆马车从官道上拐过来,停在了松涛寺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身穿绸袍马褂,拄着一根乌黑发亮的紫檀木拐杖。吆车的上前敲响了寺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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