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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有幸拜读文坛泰斗季羡林的散文【人间第一爱】，其言辞恳切，情感真挚，使我欲罢不能，待读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我已凄然泪下不能自己。 我的父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母亲在家操持家务，父亲农闲时做些短工以补家用。他们勤勤恳恳的劳动，俭俭朴朴的过日子，并供我和弟弟上学。初中毕业后，我学了一门手艺，开始了常年背井离乡的打工生涯。 记得我第一次打工的间歇，掐指一算，已有小半年没有回家了。急切的思乡情，使我不能再耽搁，买了些菜和肉，匆匆地踏上归途。当我看见熟悉的村落，踏上熟悉的小路，走近亲切的小屋，心情已无比激动。“妈，”我急切地跨进院子，母亲应声走到屋外，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眼角分明有泪花，随即满脸已是温馨的笑容。父亲出外打工了，弟弟去上学了，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操持家务。中午，母亲问我想吃什么饭，我说想吃妈妈做的手擀面。母亲和好面，把面柔的光光的，然后拿起擀杖，一擀杖接一擀杖的擀着面，她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小汗珠。不大一会儿美味可口的手擀面做好了，我贪婪的一碗接一碗地吃，母亲让我慢点，却笑容满面。下午，到我该走的时候了，母亲嘴上催我快走，却一次次放下行李，又坐了下来，和我说这说那。母亲的依依不舍，我一次次迁就她。终于，不能再耽搁了。我挎上行李走出了家门，母亲紧紧跟在后边。走到村口，我劝母亲回去，她执意要送我。我要到镇上去坐车，相距有十里之遥。我和母亲说着家常话向前走去。当走了有四五里路时，我劝母亲回去，母亲很固执还要送我。当时，我觉得母亲送我，是多此一举。事过境迁，时至今日，作为人父，我才深深体会到当时母亲的爱子心切和心里的无限孤独。到了车站上，我踏上旅车，透过车窗，看到马路边母亲廋小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决心以后要常常回来看母亲并孝敬她。 后来，我的工作变动频繁，而且时远时近。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少了，在电话中常问母亲平安，每一次，她总是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安心工作，勿要挂念。日子一天又一天的滑过去了，一切平常又平静。然而，生活并不是一成不变，它往往会让你经历这样或那样的考验。一日，父亲打电话来说母亲病了，问我是否能脱开身。正好我才确定了新工作，就给父亲汇了些钱给母亲看病，一有机会就回家去。一晃，一月有余，接到母亲病危的一霎那，犹如晴天霹雳，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家。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母亲已奄奄一息。我拉着母亲的手泪如泉涌，她劝我不要难过，要我以后照顾好父亲和弟弟。母亲去世后，父亲对我说，母亲生病期间有几次在梦中叫我的名字，然而过后，却让父亲不要打扰我，以免影响我的工作。父亲的话，让我惭愧的无地自容。 母亲的华年早逝，是我终身最大的遗憾，我无法原谅自己，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使我愧疚的心灵得以宽慰。母亲的华年早逝，就像沉重的十字架，压在我的心头，时至今日，我也无法释怀。母亲的音容笑貌时不时萦绕在我的心头，想起母亲为养育我们而受的苦以及所过的艰辛日子，我肝肠寸断，心胆欲裂，悔不当初。 朋友，前辈的心灵寄语，我辈的肺腑之言，应当慎尔待之。 李小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