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
史银周脸上罩着一层阴森,冷笑着加上了一句叮嘱:“以后人前人后,不许带出一些特别样子,要是为此坏了我的大事,你们……”摇摇头,他情不自禁地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老金喃喃道:“小人知道……小人是因为这里没有外人,所以才……才不敢失礼。”
“没有外人?”史银周锋利的目光,向着船后的边舱瞟了一眼:“你敢说没有外人?”
老金顿时为之一怔,道:“不是,老大人……”
史银周哼了一声,老金立刻改口道:“史老爷……史老爷不提起来,小人却是忘了,明天船就到汉阳,小人一定请他下船就是了!”
“那倒不必了,”史银周冷笑一声:“错在当初你不该让他上来,既然来了,再赶他下去,反倒不好,你们只要严防着他,不许他往前面接近就是了。”
毛五上前一步,接口道:“史老爷放心,那位相公他身上有病,你就是请他出来,他也不出来哩!嘻嘻!”
老金叱道:“你是怎么跟老大人说话?”
毛五一怔,绷住了笑脸。
史银周脸上这时才带出了一丝笑容,连连点头道:“我就是要他这个样子。”一转脸看向老金道:“你们也要学他这个样子说话,要是带出了一丝痕迹,落入外人耳目,只怕你三人性命不保!”
三个人又是一惊,对看一眼,史银周挥挥手道:“你们下去三个人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看看他三人回到了舵房,史银周才转过脸向着那个细腰姑娘轻声道:“翠公主……”
细腰姑娘轻咳了一声,翻着两只眼道:“怎么,你自己也忘了?”
史银周戚然一笑:“现在无妨。”
细腰姑娘努着嘴,向着那边道:“那边船舱房里不是还有人么!”
史银周皱了皱眉:“这个人暂时看不出什么动静。”
细腰姑娘道:“哼,那可不一定,不过,小姐已经注意上他了!”
把“公主”改口“小姐”,显然有深刻的意义。
“夫人和少爷呢?”
“都睡了,”细腰姑娘说:“大叔,我们进去说话。”
二人迈步入舱。
大舱里布置华丽,两名青衣长身武士分立在通向内舱的门边左右,二人虽然是便装,可是神色持重,立态庄严,一副谨慎从命,如临大敌模样,各人背后都佩着一口青鲨鱼皮鞘的青钢长剑,剑穗子一色的杏黄,一望即知就是训练有素的公门剑士。
望着史银周,两名青衣武士一齐抱拳见礼。
史银周道:“你二人可曾发现了什么动静没有?”
左面武士抱拳道:“启禀统领,这里很安静,只是适才小主人啼哭多次,现在安静了,属下未敢擅人舱内探视!”
这名武士宽额头,浓眉黝黑,三十上下的年岁,和另一位瘦长身材,授着精明干练,看来白皙的青年,恰恰相反,正是不同类别的两个典型。
史银周聆听之下,皱了一下眉,一旁那个细腰姑娘早已闪身而入,须臾,又步出。
史银周忙问道:“小主人现在怎么样了?”
细腰姑娘微笑道:“没有”事,宫嬷嬷在一旁服侍着,宫嬷嬷说小主人是吃坏了肚子,两个时辰不到,已经如厕了三次,所以才会啼哭。”
史银周轻叹一声,落寞地坐下来道:“宫嬷嬷也是太大意了,舟送之中,要特别注意小主人的起居饮食才好!”
细腰姑娘点点头,道:“我已经吩咐她了。”
“她怎么说?”
“她,”细腰姑娘挑了一下眉毛:“哼!她说这是她的事,不要我多管。”
史银周怔了一怔道:“糊涂,她太任性了,我去说说她去。”
细腰姑娘一笑道:“算了,大叔。”
史银周原要站起来的身子,遂即又坐了下来。
细腰姑娘道:“宫嬷嬷说,小主人是她从小照顾大的,若有什么差错,她用命来赔,你看,她说了这种话,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史银周无奈地叹口气道:“这个老婆子。”
细腰姑娘挑了一下眉,又轻叹一声道:“不过,要说对于小主人的关怀,这多少年来,宫嬷嬷的确是无微不至,再说她那一身功夫,即使翠小姐也对她赞不绝口呢!有她在小主人身边,倒是可以放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