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晖。”每每读起,心就会被一种浓浓的爱意燃烧,母亲为儿女不知疲倦、微显驼背的身影,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97年,我有了第一份工作,由于经济不景气,厂子效益不是很好,虽然是有了一份工作,可厂里那种低沉的气息并没有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激情澎湃。刚上班没几天,我便打定了主意要请几天假,原因是“我想母亲了。”这个真实的理由感动了领导,并给我准了回家看望母亲的假。 回家的路很长、很慢、很悠远。坐在车窗内,我没了困意,看着窗外,母亲那稍稍佝偻的背影一直浮现在眼前,上屋、厨房、灶台上、火炉旁,为家人烧水、做饭、洗衣、收拾屋子…… 母亲很早就嫁给了父亲,心甘情愿的做了一辈子家属。为了父亲、我们姐妹几个和家庭生活,母亲在矸石山上捡过煤、到山上挖过甘草、搓过麻绳、打过零工……岁月流逝,我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母亲却被岁月催蚀了青春和美丽。看着离家渐进的路,想象着母亲看见我的种种高兴,心里偷偷地乐着。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邻居家的小狗在马路上追逐嬉戏着,我紧了脚步向家赶。院子里一片寂静,父亲该是还没有下班吧,我猜测着向院中走去,昏黄的灯光下,母亲在院头角落里收拾、整理着散活儿,根本就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近些母亲时,我亲亲的喊了一声“妈!……”母亲忙转过身,愣愣地看着我,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儿,利索地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边对我“燕儿回来了!”,边推开门把我让进屋。借着灯光,母亲问我:“怎么才上了几天班就回来了呢,有什么事吗?”看着母亲又惊又喜的样子,我把回家原因说给了母亲。 “奥!那你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端饭去,你爸单位喊着加班,他吃完饭又上班去了……”母亲对着四处张望的我说道。 家很静、很干净,每件家具摆设都被母亲打理的井井有条。我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宁静祥和。“快来吃饭吧”母亲一边把端来的饭和菜放到桌上,一边叫我吃饭。 “你爸过会下中班就回来的,吃完饭,你就赶紧先睡觉去,我和你爸都好着呢,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明早吃完饭你就回单位去,现在没几个效益好的单位,找一份工作很不容易,没啥事尽量不要往回跑”。母亲说的很生硬,委屈的我只抵着头吃饭,生怕母亲看见我满是泪水的眼睛。 “燕儿,起床了,快,起来吃饭”。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窗外已经有点微亮了。 “妈,几点了?”我迷恋着被窝的暖和,耍赖的问着母亲。 “6点了,快起来,你爸早已起来了,你今天早点回单位去上班”。母亲边说边坐在我的床头,风和日将母亲娇能的皮肤吹晒的很褶皱,我们的茁壮成长将母亲的两鬓折的通白。望着母亲的苍老和关心的眼神,我不知所措,透过厚厚的被子,依然能感觉到母亲长满老茧手的温柔。 “好的,我这就起”。我应了母亲,坐起身来,照做着母亲的叮嘱,开始了新的一天,我看的懂母亲的心思,我更能明白母亲对我的嘱托。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泪是幸福的、感动的泪,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寄托。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酸、是甜、像打翻了五味瓶…… 母亲的手,因为常年劳作,一碰凉水就会很疼,积劳成疾患有风湿。有一年冬天,我带着孩子回家看望母亲,得知我回家的母亲,一早便在厨房,为我做最爱吃的面筋,面筋是很费事的活儿,要把面粉和成团、揉好,在将面团放在凉水里,一遍一遍的换水揉捏,直至面团精到为止,然后再将达到“标准要求”的面筋进行“产品”加工,做出一道家常菜,味道很好吃的。板凳上的母亲很认真、很仔细、很有节奏的在凉水里洗着面团,冬天的水很凉很刺骨,母亲时不时的将被凉水里浸泡的冰冷的手放在嘴唇上,用热气温化暖和,稍稍解冻便在放在水里揉面。“妈!不是不让您碰凉水吗?风湿加重怎么办,快别干了。” 我心疼地对母亲说。 “呵呵,没事的,又不是天天做,知道你回来,今天早晨才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啊”。母亲边说边站起身来,用筷子给我夹了块面筋吃,这就是将我一步一步养大成人的母亲,平凡、朴实、真诚的母亲。看着被岁月风蚀催老的母亲,我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被母亲牵挂着、牢记于心。 母亲,这个无价的代名词,用她勤劳的双手、无私的心怀支撑着一代又一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