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读网友“yuzhouwai”的爱伦坡的译诗,对爱伦坡的作品产生了兴趣。本人在英语小说网,查到《泄密的心》,篇幅短,却是爱伦坡的代表作之一。所以,不揣浅露,利用翻译软件初译,然后校正修辞,以饷同好。 爱伦·坡(1809--1849)美国作家、文艺评论家。出身演员家庭。提倡"为艺术而艺术",宣扬唯美主义、神秘主义。受西欧尤其法国资产阶级文学颓废派影响最大。小说有《怪诞故事集》、《黑猫》、《莫格街谋杀案》等。论文有《写作的哲学》、《诗歌原理》。1841年发表的《莫格街谋杀案》是公认为最早的侦探小说。内容写密室凶杀,凶手居然是猩猩。1842年发表的《玛丽·罗杰神秘案件》,纯粹用推理形式破案。其他如《金甲虫》、《你就是杀人凶手》、《被盗窃的信》等五部小说成功创造了五种推理小说模式,(密室杀人、安乐椅上的纯推理侦探、破解密码诡计、侦探即是凶手及心理破案、人的盲点)塑造了业余侦探奥古斯特·杜平这一艺术典型。爱伦·坡被誉为"侦探小说的鼻祖"。其小说风格怪异离奇,充满恐怖气氛。 爱伦·坡的《泄密的心》写一名“杀人犯”的自白,写作的角度从杀人犯的心理活动开始。杀人的理由,不是为了谋财也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看不惯被杀者的一只“蓝色的眼睛”,象“鹰一样的眼睛”。 杀人的理由,让人意外,所以杀人犯被怀疑有神经病,作者正是以犯人驳斥他人认为他是疯子的口吻开始了这篇小说。 这篇小说充分地反映了爱伦坡所在的那时的美国社会,由于高度工业化,给人带来的紧张情绪,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莫名仇恨。 以下是译文: 泄密的心 埃德加·爱伦·坡 没错!紧张,非常、非常非常地紧张,我一直都很紧张!但你为什么说我疯了?疾病使我的感觉更敏锐,不是毁灭;不是迟钝。首先是敏锐的听觉。我听到了天上地下的一切。我在地狱里听到了很多事。那我怎么生气了?听着!看看我是多么健康,多么冷静地告诉你整个故事。 很难说这个想法是如何最先进入我的大脑的,但是一旦构思出来,它就日夜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目标。没有激情。我爱那个老人。他从来没有冤枉过我。他从来没有侮辱过我。虽然他有金子,我对此没有欲望,我觉得是这样。他的眼睛!是的,就是这个!他的一只眼睛象秃鹰的眼睛,一只淡蓝色的眼睛,上面罩着一层薄膜。每当它的光线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血就变得冰凉,于是渐渐地,非常缓慢地,我下定决心,我要取那个老人的性命,从而永远摆脱那只眼睛。 这才是重点。你想让我疯狂。疯子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应该看看我的表现。你应该看到我是多么明智、多么谨慎、多么有远见、多么假惺惺地去工作! 在我杀死那个老人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我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仁慈过。每天晚上,大约午夜时分,我就转动他的门闩,把门打开,哦,那么轻!然后,我打开一个能容下我的头的地方,放进一盏黑乎乎的提灯。所有的灯都关着,关着,连一点光也照不出来,然后在黑暗中我把头探了进去。啊,你要是知道我是多么巧妙地把头探进去,你一定会笑的!我慢慢地,非常非常慢,以免打扰老人的睡眠。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头探进洞口,正好能够看见他躺在床上。哈!一个疯子会有这样的智慧吗?然后,当我的头完全进入房间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提灯。哦,非常小心,非常小心,因为铰链吱吱作响,我打开了栓紧的门,只有一缕细细的光线照在那只鹰眼上。 一连七个漫漫长夜我都这样做,每天午夜时分。但我发现那只眼睛总是闭着的,所以我无法完成预定的工作。因为惹我生气的不是那个老人,而是他的邪恶之眼。每天早晨,天一亮,我就大胆地走进他的房间,勇敢地跟他说话,用亲切的语气叫他的名字,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所以,你看,如果他每天晚上正好在十二点的时候,在他睡觉的时候,知道我去看他,那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警醒的老人了。 到了第八天晚上,我比平时更小心地打开了门。手表的分针走得比我的快。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有这样的超凡能力、睿智的智慧。我无法抑制自己的胜利的喜悦。想想看,我就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打开门,而他甚至做梦也想不到我的秘密行为或思想。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也许他听见了;因为他突然在床上动了动,好像吓了一跳。现在你可能认为我退缩了,但是没有。他的房间漆黑一片,一片漆黑,因为防盗,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知道他看不见门开着的地方,于是我就稳稳地推着门,稳稳地推着门。 我把头伸进去,正要打开提灯,这时我的拇指在铁皮栓上滑了一下,老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喊道:“谁在那儿?” 我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整整一个钟头,我一动也没动,同时也没听见他躺下。他仍然坐在床上听着,就像我一样,夜复一夜地听着墙里莫名的声音。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呻吟,我知道那是极度恐惧的呻吟。这不是痛苦或悲伤的呻吟,哦,不!它是一种被过度的敬畏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低沉而压抑的声音。我很熟悉这声音。多少个夜晚,就在午夜时分,当全世界都在沉睡的时候,它从我自己的胸膛里涌出来,以它可怕的回声加深了使我心烦意乱的恐惧。所以我说我很熟悉。我知道老人的感受,同情他,尽管我暗自发笑。我知道,自从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到第一个轻微的声音,他就一直醒着躺在床上。从那以后,他的恐惧与日俱增。他一直想把它们想象成是没有原因的,但没有成功。他一直在对自己说:“这不过是风在烟囱里吹,这不过是一只老鼠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或者“这只不过是一只蟋蟀发出了一声唧唧”。是的,他一直在用这些猜想来安慰自己;但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徒劳的;因为死神在接近他的时候,带着他的黑影在他前面潜行,包围了受害者。正是那未被察觉的阴影的悲哀影响,使他感到:尽管他既看不见也听不到,我的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我非常耐心地等了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躺下。我决定打开一点,灯笼上的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裂缝。于是我把它打开了,你无法想象我是多么偷偷地、偷偷地,—直到最后,一道微弱的光线,就像蜘蛛的线一样,从裂缝里射出来,正好照在那只秃鹰的眼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