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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庭院，秋风在零落的叶间簌簌流动，外婆沐浴着秋风的恩泽，在慢下来的时光里。 外婆，安详恬然地坐在梨椅上，星星点点的光斑缀在她的脸颊，秋风轻轻挑拨着她的发丝，外婆微微眯着双眼，仿佛正在落叶的缝隙里捕捉阳光。待落叶逐渐积累，外婆矍铄地站起身子，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清扫。落叶不断，外婆也就忙碌不停，有时甚至整个下午她都在重复着这份执念。
“飒飒～飒飒” 我望向窗外，外婆又在清扫落叶了。带着对外婆这份执着的疑问，我放下手里的笔，踏过院落里一地的落叶，枯叶发出悉悉嗦嗦的声响，像是破碎的叹息。 只见外婆两腿微微分开，那竹节般的手指紧握着的扫帚有节奏地触击着地面，厚厚的老茧毫不影响外婆动作的娴熟利落。见到我，外婆缓缓地说：“看啊，叶子都积了厚厚一层了。” 伴随着和谐有序的飒飒声，落叶聚成了大大小小。外婆停了下来，支起扫帚，用手捋了捋额前几缕发丝，小憩了一会儿。 可一阵风不合时宜地吹来，聚集的落叶又散落开来，没有轮廓地凌乱着。外婆呆滞了一会儿，宛若一帧剪影，深陷在这样的背景下。她抬头望了望落叶未尽的老树，却也只是愣了愣，又抬起扫帚，不紧不慢地扫了起来，享受的味道顿时爬满脸庞。风继续捣乱，外婆的发间生了密密的汗珠，我听见她愈来愈急促的呼吸。于是我说：“外婆，我来帮你扫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外婆摇手回绝，眼里是抚慰的目光，又继续劳作着。 恍惚间，外婆笑了，眉宇里满是藏匿不住的欣喜。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学习也是这样啊，不是所有努力都能换来收获，可能重复了很多次，都得不到好结果，但是要学会享受过程。” 因为懂得享受，所以满足。因为欣赏过程，所以不在乎结果。好似外婆，与其说她的往复是执念，倒不如说是对秋的情有独钟，她享受自然万物熨帖她淡然情怀的过程;好似落叶，从不许诺什么，从不喟叹什么，早早就知道自己会蘸着最后一抹阳光化为土壤，但仍然坚持辗转了这四季，破茧在春，浓绿在夏，摇曳在秋，落地在冬。韶华短暂，它不感悲伤不感惋惜不感荒凉，因为它们享受辉煌，喧闹与热捧的过程。 这个天地，我来过，我深爱过，于是所有的累积与经历都是有意义的。不论结果，过程也是一种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