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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溜走两天的早上 ，突然从外面袭来一种附带春天的暖意。这时间里，我的耳朵没去关注外界的“风吹草动”。只觉得有种奇怪的声韵突然向我的敏感地方直面包围，这时我才意识到女儿从外面进来，夹着复杂的表情说:“妈妈，妈妈，刚才有人敲门，原来是姑奶奶……”女儿言毕，转身开启迎接客人模式。 不一会儿，进卧室的大姑妈，脸上爬满被岁月侵略的裂痕，脸部世界黑黝黝的像极了一粒粒生活给予的“斑斓”，完全失去了年经人基本的容貌，特别是身体瘦弱的可以跟干柴拜把子。此情此景，感性的我五味煮满心头，偶尔联系的大姑妈今天突然上门，这场面如果能从天上飞来一位导演该多好。 这种情况延续不到一分钟，只见多情的灵魂缓缓归于平静，本能的从柜子上面拿起刚泡好的红茶，没有体面的姿势把热水杯捧在手里，比三岁小孩还不会说话的语气说:“大姑妈，这么远走来，渴了吧!快，快坐下，喝杯茶。”说毕，就把500豪升的水杯递了过去 ，大姑妈见状，像沙漠里的行人，一手接过就大口大口地喝着，喝到快没的时候，突然说，大侄女，这杯茶都被我喝完了，你就没茶喝了。大姑妈这句话落地，不由想说大姑妈的智商，没封建世俗说得那么糟糕。 接着我和大姑妈就开始东拉西扯，因为大姑妈的语言表达能力，对于我来说比写作还要艰难。而我所表达的在姑大妈哪里可能也是这种体验和感受，所以我们的聊天以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作为温故亲情落幕仪式感。 大姑妈临走时，说了几句朴实无华却含有温度的话，我是不会忘记的。她是这样说的，大侄女，这五给南瓜是大姑妈亲手种的，也是最大的最好的，我把它们挑着拿来，家里还有八个不是很好。不会拐弯抹角的大姑妈，说着说着，我能感受到在亲情长辈当中，她是最疼爱我的人。 记得九岁那年，大妹突然病故，那时候的世俗比现在还疯狂，属于弱势的我，当然被家门口围着的“走行动物”当作现卖的肯德基。而只有送我南瓜把我当成宝贝侄女，她看着丧女母亲从不远处痛不欲生地哭来，大姑妈见状突然很紧张，连忙靠近我，也不知道她手里拿着什么东东，突然把它打开，然后用手指头当毛笔，在我不知道是什么东东的情况下，往这个东东的身体里“搅拌”着，然后往我嘴边乱涂一番，我见状非常生气，摇着头皱眉气愤地说:“不要，不要，这是什么鬼东西，火辣辣得太难受了。” 边反抗边用手想把鬼东西彻底擦干净，甚至还想往大姑妈身上吐口水，谁叫她也欺负我呢。我的动机被大姑妈知道后，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向我解释，亲切地说:“乖，乖，听话，这是清凉油，用来驱毒和辟邪的……”原来大姑妈是担心我被母亲带回来的病毒给感染了。现在的我想起这件事，觉得大姑妈可能是上帝派来保护我的爱心使者。 然而，我心里最尊重的大姑妈，她也是属于弱势群体人生。小时候听奶奶说，大姑妈两个月的时候，在某天深夜里突然发高烧，那时候医学落后，再加上没及时治疗，大姑妈的脑子被封建世俗给弄坏了。但庆幸的是，大姑妈的脑子没有完全被冻结，也就是说除了没有过人的智商和情商以外，做个普通的老百姓，为“封建分子”生儿育女，生活自理，基本是没问题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姑妈的命运和我的命运很相似，我们来到世上都是被孟婆捉弄的，所以在潜移默化中，我们知道了保护同等命运的能量。虽然大姑妈智商很贫穷，但她对我的关爱是富有的，可能大姑妈是知道的，只是被封建玩坏的脑子没办法完美表达。 突然想起生前的奶奶，大姑妈命运的监护者，谁会想到生病后的大姑妈失去了应无常，知四时的生存功能。她的母亲也开始跟封建团伙联盟，有心无心地“伤害”大姑妈的自尊心，有意无意地在背后埋怨大姑妈是个没用的傻子。这不是瞎编的，这是我亲耳听见奶奶的埋怨哀响曲，说如果知道大姑妈是个傻妞，当初就不该留着。 当时我很想为大姑妈讨个说法，告诉愚昧无知的奶奶，恕孙女直言，你的行为是可耻的，因为你是主动派，而大姑妈是被动的。你有没有问过大姑妈想不想来到这个世上呢?你有没有做到父母应尽的责任呢?但这些话我忍着，因为在十多年前奶奶蛮不讲理，早被我当成孙女式教育也番，这次如果再患目无尊长的坏毛病，岂不是和奶奶一样不讲道理，再说我在奶奶的心里早就个是不折不扣的逆俗罪犯，所以我只能默默地成全了奶奶可怜的灵魂，成全了奶奶强者为王的泯德思想。 其实大姑妈送给我的不是五个南瓜，而是送给我遥远的触景。古稀之年的大姑妈，由于被卡顿的脑袋瓜控制，所以不知道路远要叫车，所以靠上帝赐予的“11路”自行车，从大山岭那么远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来，从中承受多少大汗淋漓的纠缠，甚至忍受着五个南瓜在手提中越来越沉重的舞蹈。 所以，这五个南瓜在我眼里那是前世的感慨，今生无法忘怀的感动。大姑妈回去后第三天，我就把五个南瓜找个适合的地方安家，然后随意选了个南瓜，把它的身子放在菜刀底下，这个南瓜就这样改变。在切块的“音响”中，我的耳朵好像听到它的灵魂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高兴地跳着舞。这时我的灵感突然爱凑热闹，紧跟着菜刀之上的那颗灵魂，晃来晃去。 特别是这五个南瓜的生命主力军队，仿佛是大姑妈嘴里跳出来的小天使，一个接一个 组成了“五音”谐振的深刻模式。这种情景，我的思绪泛滥成灾，无形中思考生命的高度，忍不住想说:“躯壳的我要看得破，智壳的大姑妈不要认得真”。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进入思想深度模式，不由领悟大姑妈送的这五个南瓜，煮熟的“生命”香香的，“沙沙”的特惹胃口，尤其是它们发出来的“声音”，仿佛各有千秋，各自穿着金黄色的秋衣，仿佛与大姑妈的年龄悄然邂逅。 想到这，我突然读懂大姑妈送我的五个南瓜，蕴藏着五味杂陈的生活味道，有形无形中编制成人生读不懂的“五音”。所以我要把大姑妈的爱永远珍藏。并时刻记住，五个南瓜在锅里散发出来的“五音”滋味的生命意义，如“宫音”散发淳厚，我的灵魂追逐人生终极。“商音”注定铿锵，我的理想必须坚定不移。“角音”发挥稳定，我的灵感执于多维空间。“徵音”火候非常热烈，我的性格向往阳光。“羽音”思维澄净，我的精神与乐观与自律并肩作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