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过程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弄丢了对方,只剩下自己。当一个过程结束以后,又会发现,其实,我们都还在原地。
不高的上顶上,飘来一阵阵歌声,有腔有调,情感拿捏得刚刚好。透过茂密的柏树林,我看见了表弟的头顶,东偏西倒,看起来很投入。歌声,带进全部的回忆,我陷入了沉思。 这里,曾经也飘荡着同样的歌声,只不过,还没有密密的树林,一眼能望很远。表弟站在离我很远的石头上,使劲的唱着那首老师刚教会的歌。不知道那时他是否全在调上,但内容很感人。 记得那时,我和表弟就坐在这里。他照样站在石头上,卖力的唱,我本能的抬头向天上望。当看见月亮真的在白莲花瓣的云朵里穿行时,我会感动得流泪。幼小的心里,总在塑造歌词里那位母亲的形象,同情她的遭遇,感受她的艰辛。 那时候,表弟也会感动得唱不下去,便撅着嘴巴,抹着眼泪,坐在石头上发呆。在他面前,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个大人,他抹眼泪时,我就会安慰他。 可是,在那个不懂如何安慰别人的年纪,经常会安慰着,安慰着,我俩哭得惊天动地。幸好人烟稀少,不被人发现,哭得自然结束时,便相约回家。我们会相互表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我们的妈妈。 我们的童年时代,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我们的妈妈,通过她们勤劳的双手,保证了我们能吃饱,穿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是我们的妈妈是否每顿饭都能吃饱,只知道我和表弟从来没饿过肚子。当看到别人家只吃两顿饭,没有零食给孩子时,我们心存感激。 我的童年虽在山村,但很美好。我家离邻居有些远,表弟便奉命来我家常住,给我和奶奶做伴。好几年的时间,我和表弟,奶奶就住在那大山的顶上。 在山里的每一个清晨黄昏,门口的小道上,总是出现同样的风景。一位老人,两个孩子,一条大黄狗。老人和孩子们说说笑笑,往家走,大黄狗狗,悠闲的摇着尾巴,东张西望的负责安全工作。 谈笑间,表弟会突然放歌,或者用最高分贝呼喊着别人家孩子的名字。当别人回应时,他却告诉人家没事,惹得我们哄堂大笑,奶奶却拿着手里的小竹棍向表弟挥去,洋装要打他。 那情景,现在想起来,幸福的无限真实。只是,后来,我和表弟长大了,各忙各的,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联系。直到,大家基本稳定,又有了互动。 在那段彼此没有问候的日子里,其实,心里很是想念表弟。也许是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习惯了他在的存在,虽未见面,但他的陪伴,他的快乐,一直存在。 今天,我们相约,再去一次儿时生活过得地方,找找感觉。他在曾经坐过的石头上坐着,唱着儿时的歌。天还是一样的蓝,白云似乎为他停住了脚步,只是月亮迟迟不见。 歌声里,我们有着那些年的感动,但没哭。带着丝丝失落,踏上了回家的路。心安处即是故乡,我们互相鼓励,认真过好以后的日子,才对得起抚育过我们的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