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不是好妈妈,很多时候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往往是他忙他的,我做我喜欢做的,井水不犯河水。他是自然成长的,我没有给他修理枝杈,虽然妈妈说孩子是需要修理的。一晚,儿子主动说,我成绩太不好了,你陪陪写作业吧。总是爱好躺着的我,信奉“被窝里永远是春天”,无论夏秋冬。于是,我大气、慷慨地抱着枕头,履行做妈妈的职责。然而,不争气的是我的眼睛,贴在枕头就睡沉了,儿子叫了三遍,服气地对我说:“妈妈你回去吧!”他不愿意和我操心。 我一面解脱,一面不好意思。可最终还是高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继续入梦。而我的女友、同事们,为了孩子,整夜地陪着学习,给做饭、倒水、拿水果,我该不该接受审判!?终于有一日,我陪儿子买毛衫,纯棉、高领的灰、白两色,我自作主张地发表看法:“灰色”。“白色不好吗”,儿子问。“是好,可是妈妈懒”我回答的没一点愧色。“我自己洗呢”。儿子禁不住白色的诱惑,下了决心。“成交,就白色”。我和儿子击掌。白色的纯棉毛衫很厚实,洗衣机洗会变型的,都是儿子手洗的。那时儿子十二岁。 后来,我知道别人的妈妈不是这样的,感觉自己有多残忍。但想到他不会感知冷热,不会说话表达的时候,我对他精心的照料,心里安适了,我是多么的会找平衡。孩子很小就能将冰箱里我包好的饺子、混沌自己去煮。夜晚,他饿了,总问在“妈妈给你带份儿不?”。我每次都不让他失望,哪怕就吃一个,且是那么的心安理得。爱人给他盛饭,如果他时间不是紧张,我故意在他接过的时候,夺来我先受用……“我是女人,你是绅士。”振振有辞,据理力争。儿子无奈,久以为常。婆婆总说我没有妈妈样儿,我不辩驳。后来,儿子的自立和谦让,令婆婆折服。小字辈儿寒暑假,她总是要我们到我家来住。我和爱人家族的大小,都很融洽,姐妹儿都说,“不分远近里外,胳膊肘外撅儿”。 其实,不是我很傻,我的母亲原则事儿不差,但不细腻,强势,唯我。婆婆对孩子有点溺爱,但是从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婆婆身体不好,于是我医疗保障卡,都给婆婆用了。公婆每次做了点好吃的,给送来,虽然价值还不及路费呢,可爱心不差。公公看到我的拖布坏了,不动声色地买回来。鞋子坏了,就去给修理。生活的点滴细节,往往让我感动。我就是这么个人,买楼房,公婆拿不出一分钱,可我透过窗子,看到老两位老人,相互搀扶来看我们的的房子,他们由衷地为我们高兴的样子,感动得流泪。 小姑子,也不是有钱人,每次到我家走时都嘻嘻地说:“嫂子,给拿路费”。我很情愿,嗔怪“路费不知道留下,比我还傻”。因为她把零钱都给侄子买食品了。姐姐们一样对我们百般呵护,农村的干菜、粘饼子,平时不舍得自己吃的鸡蛋,过年时候自己宰杀的鸡、鸭、鹅,大的窗帘、小的刺绣都入了我的家门。是谁家人,不入谁家门。如果说有点唯心,那么日子久了,同化了是真。其实我嫁鸡嫁狗,也一样随了。我喜欢融融的亲情。血,浓于水,别人都能担当,何况亲人,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男人:我的女人和她自己有父母冲突,从未和公婆回嘴。她能给80岁的公公提鞋,系拉链儿,做的很自然比我照顾的细致。儿子如果在家,就让儿子先拿拖鞋,然后给爷爷倒杯水。要么就不让我爸爸拖鞋,等走后拖地。她妈妈看了都嫉妒。继而说我妈妈有福气,她没摊上这样的媳妇。她妈妈就是太刚强了。我戏称我女人是抱养的,也许她外柔内刚吧,和我却没有棱角。 女人:不是我孝心,公公弯不下腰,手也不灵光,陪婆婆住院时,不认识的老人,我也帮忙过,正常。结婚以来,除了购买新房的那年,都在公婆家过年。腊月28去,正月16回。不过现在政策变了,作息改了,我们开始把多年的习惯调整了。一年也没有时间机会,就这一次,锅碗瓢盆清洗一遍,年龄大的婆婆很是骄傲,还作为和亲属炫耀的资本呢!尽管婆婆并不是张扬人。公公看在眼里,自然高兴,全家一年都和顺。就让自己多做点,弥补一年的亏欠,合情合理亨合适。我的外号就叫“总合适”。我的口头禅是“又合适了”。都妒羡我们呢,当然也说图啥呢,自己过多消停,可老人喜欢这样。临到年关,急切地巴望这,委婉地表达我们过年必回的想法。以前我不想,现在,暗暗地总是不安,生恐一位老人离开,那时回家的脚步不在急切,不在勤勉,不再频繁。路也该显得远了。 还有友情。 当令人艳羡情侣分手离异,让人们不解、惋惜;这对不被看好的男人、女人,却意外地纠缠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