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咬咬牙:“你不用谢我,不过……贵妃一事,当真是她……”
“明玉姑娘!”傅恒忽然开口打断她,然后朝她摇了摇头。
明玉:“好好好,我不问了!她能来看望皇后,还算有良心,以后我值守的时候,会悄悄放她进来,你不必担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明玉便回屋继续照看皇后去了,而傅恒独留床边,望着魏璎珞离去的那扇窗口,神色忧虑。
月亮自窗前落下,太阳自窗外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正如慧贵妃薨了,有人欢喜有人忧,皇后久病不愈,同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承乾宫内院,跪着一地的人,传旨太监展开手册文,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娴妃那拉氏,性生温婉,质赋柔嘉,今封为贵妃,以昭恩眷,钦此。”
娴妃深深伏下,唇畔带笑:“谢皇上隆恩。”
传旨太监收起手中册文,面带讨好:“娴妃娘娘,恭喜啊!”
娴贵妃轻轻点头,珍儿立刻上前看赏,几锭足银入袖,传旨太监脸上的笑容更盛:“谢娴贵妃赏赐,对了,皇上还特嘱御医署制了一味琥珀玉颜膏,听闻是用琥珀末调和朱砂、白瀨的脊髓制成,每日抹上,伤口很快愈合,还有祛疤之效,想必很快就会送来,皇上可真是关心娘娘啊。”
果然没过多久,另一队传旨太监就进了承乾宫,带来了弘历的赏赐——琥珀玉颜膏。
待送走太监后,珍儿极兴奋的与娴贵妃说:“奴才听人说,是太后亲自为您请来的位份呢。”
“是吗?”娴贵妃似笑非笑。
“嗯,而且皇上二话不说就应了!可见您在他们二位心中的地位,与别不同!如今贵妃不在了,皇后又长眠不醒,后宫大事,可就全依您做主了,您可得多多爱惜身体才是啊。”珍儿一边说,一边拧开琥珀玉颜膏的瓶盖,“娘娘,上药吧。”
岂料娴贵妃忽然伸手夺过药瓶,随意倒入了一旁的盆栽。
珍儿惊呼:“娘娘!这琥珀玉颜膏十分珍贵,您能随意处理呢?万一真的留下疤痕,后悔都来不及!”
盆栽里的泥土似一张贪婪的嘴,一口一口将盆中药液吸干。娴贵妃低头看着这一幕,幽幽笑道:“本宫就是要留下疤痕,最后深深印在皇上心里,让他永远忘不了,本宫是为他受的伤!”